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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烈幫酥酥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來,就剩內褲了。酥酥雖然很瘦弱,但是渾身上下的肉很緊,也很平滑。李成烈摟住了他的腰,漸漸地吻了下去。
 
白色的浴缸裡面的水已經放滿了,溫水散發出來的熱氣把整個屋子弄得朦朦朧朧的,酥酥看著李成烈英俊的面龐,整個人都沉醉了。其實真正沉溺在裡面的是李成烈,酥酥的臉真的可以算是美得讓人忍不住想要馬上吃了他。
 
兩個人輕輕地閉著眼睛,李成烈用舌頭輕輕吮吸著酥酥的舌頭,每當酥酥剛要觸碰到他的時候,李成烈就往後躲,酥酥欲求不滿只能起得哼哼。每到這個時候,李成烈就狠狠地用嘴吸著酥酥的舌頭,酥酥立刻就臣服了。
 
李成烈的手開始上下摸索,酥酥知道這個澡一定不簡單了。從他補課那天開始,李成烈就一直沒再和他真正親熱過,就是怕他太累了,所以李成烈是節制再節制,忍得挺辛苦的。
 
其實酥酥也正處於血氣方剛的年齡,不想是不可能,所以李成烈剛一吻他,他就軟了下來。
 
本來想拒絕的,但是實在太舒服了,不捨得拒絕,也不願意拒絕。
 
李成烈的手在酥酥的腰側徘徊,若輕若重的,時不時輕輕地捏一下,酥酥的這個地方很敏感,從小就這樣。被李成烈一這樣點火,酥酥立刻就忍不住了,嘴裡發出呵呵唧唧的呻吟聲。
 
酥酥閉著眼睛,李成烈是半閉半睜,就是想看酥酥情動的表情。
 
李成烈的吻順著嘴唇往下到脖頸,酥酥忍不住發出哀求聲:「哥.....嗯.....明天還要上課.....啊.....」
 
李成烈慢慢將舌頭移到酥酥的耳側,吮吸著酥酥的耳垂,酥酥一下子就哼了出來,李成烈在他耳邊說:「別叫哥,叫我名字.....」
 
叫不出口啊!都叫了這麼多年哥了。見酥酥沒有回應,李成烈輕輕地滑到酥酥的胸口,用舌頭觸碰著酥酥的胸前凸起,不停地打圈,然後用力一吸。酥酥一下子就軟倒在李成烈的懷裡。
 
「哥.....我想.....」
 
李成烈笑了,果然誠實啊!他一把抱起酥酥,將他輕輕地抱到浴缸裡面,酥酥在裡面站著,李成烈在旁邊凝視,他的下面已經立了起來,不過他倒是一點都沒有不自在,倒是酥酥,臉一下子就紅了,還是站在那裡沒動。
 
「等著我給你脫呢?」李成烈一笑,過來拉酥酥的內褲。
 
「不成,我不想脫,不脫了成不?」
 
李成烈哭笑不得:「不脫怎麼洗澡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害羞?」
 
說完,李成烈就站了進去,剛把手放到酥酥的內褲邊緣就讓酥酥攥住了。
 
「那個.....我自己脫好不好?」
 
「不好,現在沒機會了,誰讓你剛才不脫的?」
 
正說著,李成烈就把酥酥的內褲脫了下來,他的小傢伙已經挺立起來了,李成烈其實早就知道,酥酥不好意思脫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
 
酥酥趕緊坐到浴池裡面,李成烈坐在他的後面幫他搓背,酥酥在前面玩著泡泡,時不時笑一下。
 
李成烈被他可愛的樣子逗笑了,擰他的小耳朵逗他。
 
酥酥後來玩累了,就靠在李成烈身上休息。
 
「剛才你說你想.....,你到底想什麼?」
 
酥酥身形一滯,臉立刻就紅了,拿起一個泡泡抹到李成烈的臉上說:「沒想什麼.....哥,你明知故問」
 
「說了不許叫我哥,我就明知故問,到底想什麼,不說我不給」李成烈壞笑著看著他。
 
酥酥還是不說話,李成烈乾脆轉了個身,直接把酥酥躺著放在懷裡吻了下去,這次有些粗暴和猛烈,酥酥差點兒喘不過氣來。李成烈一路下滑,最後撫弄著酥酥的大腿內側,就是不摸中間的那個已經擡頭的小東西。
 
酥酥早就深陷在裡面了,一直等著李成烈往下摸,但是似乎李成烈存心逗他一樣,就在周圍徘徊,就是不往裡面去。酥酥有些難耐地扭動著身子,眼巴巴地看著李成烈,李成烈竟然不為所動。
 
「不成.....」酥酥嘟著嘴,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是你不說想要什麼,你不說我就不給」李成烈存心和酥酥耗上了。
 
「我說.....」酥酥紅著臉開口。
 
「說吧.....」李成烈緊緊地盯著他看。
 
酥酥被這樣看著,本來下定的決心又被打擊沒了。他憋了半天都說不出那麼難堪的話,最後乾脆一跺腳,主動吻上了李成烈的嘴,將他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急需要安慰的地方。
 
「呵呵.....」李成烈笑出了聲,酥酥知道他在笑話自己,惱怒地打了他的後背一下,雖然這樣,還是隨著李成烈的動作忍不住發出動情的聲音。
 
「舒服嗎?」李成烈在他耳邊說。
 
「嗯.....啊.....討厭.....」
 
「又說我討厭!」李成烈加快了手中的動作,時不時用手指刮過酥酥脆弱的頂端,酥酥立刻就顫一下,連連求饒。
 
李成烈聽到酥酥的反應,自己也覺得口乾舌燥,一股慾火竄到小腹,一種想欺負他,看他求饒的念頭在心裡萌生出來。李成烈把酥酥的手放到自己的手上緊緊握著,後面酥酥快要釋放的時候已經很難受了,呼吸很急促,也不管難堪不難堪了,大聲地呻吟出聲。
 
「哥,我不要.....我受不了了.....再快.....一點」
 
就在這時,李成烈把手拿下來了,一下子被冷落了,酥酥顯得空虛無比,難受極了,前面急需愛撫,他哀求著看著李成烈說:「哥,你欺負人.....」
 
「誰欺負你了?告訴你別叫哥,你叫我成烈,求我就繼續」
 
酥酥賭氣地坐在浴缸,整個人顯得特別可憐。真的很想釋放,可又說不出求饒的話,酥酥耐不住寂寞,動了一下腿,手不由自主地伸到那裡。
 
「誰讓你碰了?」
 
「我自己的我想碰就碰!」酥酥也執拗起來。
 
「除了我誰也不許碰」李成烈又把酥酥的手拉到自己的胯下,酥酥再次摸,都感覺到那個東西大得嚇人,李成烈又繼續套弄,酥酥又被被點燃了火,盡情地沉醉著。
 
快要釋放出來了,酥酥弓起背,已經有些顫抖了,李成烈卻忽然用手堵住了酥酥宣洩的出口。另一只手繼續撫弄著。
 
「嗚嗚.....」這樣老是刺激卻不讓釋放簡直要了人命,酥酥幾乎是哭著看著李成烈。
 
「你求我,我就給你」李成烈自己憋著難受,還執著著看著他。
 
酥酥幾乎是沒了什麼理智,就知道自己苦苦不能釋放,只能努力地討好李成烈,最後他感覺到李成烈的喘息聲開始變大了。就在這時,李成烈放開了堵在入口的手,看著酥酥說:「叫我的名字」
 
酥酥到了情動地最高峰,大聲地叫著:「不.....成.....成烈.....啊.....」
 
隨著一聲低吼,兩個人一起到了顛峰,李成烈聽著那句成烈,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
 
酥酥在餘韻過後,顯得特別疲憊。李成烈又幫他洗了洗,把他擦乾淨就抱到了臥室。
 
酥酥躺在床上,眼神還有點兒朦朧,李成烈躺在他的旁邊,用手輕輕撫著他的後背,慢慢地竟然不由自主地摸到了下面,在分身上輕輕捏了一把。李成烈發現又有了感覺,那種壓抑著不能徹底滿足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
 
李成烈往裡面摸了摸,有些沙啞著嗓子說:「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得到你啊?」
 
酥酥抖了一下,無力地說:「哥,不要了,我好累」
 
李成烈看著酥酥疲倦的面容,最終還是心疼酥酥戰勝了自己的欲望,他慢慢地壓住了自己的火。抱著酥酥說:「早晚的事兒,等你高考完那一天,你要連本帶利地還給我,一年欠下的債可不好還啊!」
 
酥酥哼了一聲,扎進了李成烈的懷抱,兩個人就這樣抱了很久,酥酥忽然擡起頭說:「哥,求你個事」
 
「什麼事?咱倆還用求的?」李成烈有些詫異地看著酥酥:「你說吧,我倒真想聽聽」
 
酥酥想了一會兒,最後憋紅了臉說:「高考結束那天可不可以讓我在上面?」
 
酥酥轉過臉沒有回答,李成烈一下子就明白了,呵呵笑道:「原來你喜歡上體位啊,可以啊!我還怕你吃不消呢.....」
 
「不是!」酥酥猛然間打斷了李成烈的話,把自己的枕頭摔倒李成烈身上,有些懊惱地說:「是我想壓著你」
 
「呃.....哈哈.....」李成烈一下子差點兒沒笑噴,酥酥這是癡人說夢嗎?他做l,要我做0?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酥酥紅著臉看著他。
 
李成烈慢慢地才忍住不笑,對著酥酥說:「你要做top?你確定你有這本事嗎?」
 
「我怎麼就不行?我也很強啊.....我.....」說到後面,酥酥越來越沒底氣了,的確,這事似乎已經擺在面前了,他的掙扎也是徒勞的。
 
李成烈抱住他,摸著他的頭說:「好好睡吧!到時候再說,現在你就好好休息,然後明天好好上課知道嗎?」
 
酥酥點點頭,在李成烈的臉上啵了一口,就乖乖地閉上眼睛。
 
一夜靜謐,屋子裡兩個人緊緊相擁著一直睡到天亮.....
 
于小同美滋滋地去了酥酥的學校,還真懷念高中生活。于小同一邊在操場上走一邊想,看著來來往往的同學都是眼神直勾勾地奔著一個地方走,大眼睛架在鼻梁子上,于小同就無比激動和感慨。
 
「酥酥,你多大了?」一個小個子的女生來收酥酥的作業,微笑著問道。
 
酥酥擡起頭,看著面前站著一個女生,個子很矮,長相清秀,連說話都是細聲細語的,只是酥酥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十七歲了,因為我去年覆了一年課,可能顯得比你們成熟一些」酥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那女孩趕緊擺擺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以為你跳級呢?看起來像15歲的樣子」
 
「啊?」酥酥無比尷尬,那個女孩說完就捂著嘴笑著離開了。
 
我看著很幼稚嗎?酥酥正想著,聽見門口有人喊他。
 
「嗨!寶貝兒酥酥,趕緊出門兒迎你大姐來」于小同在門口大吼一聲,班裡立刻安靜了,都直勾勾地盯著于小同,于小同還不以為然,在門口咧著嘴笑著。
 
酥酥趕緊走了出去,于小同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怎麼樣啊?在這混的」
 
「還可以,就是壓力比較大,這個班裡學習好的太多了」
 
「你哥就是腦袋讓驢踢了,我覺得你不合適奧賽班,本身你又不是不努力的人,放在這個班裡只是讓你壓力大」
 
「你別這麼說我哥,他也是為了我好」
 
「你怎麼還是這麼護著他啊?一看在家地位就沒高,你今天晚上有空沒?去你們家吃一頓飯去」
 
「有空啊,不過現在我不做飯了,我哥請了一個家政服務的大媽在家裡做飯,洗衣服」
 
于小同點點頭說:「算你哥還有點兒良心,那我晚上也去你們家,你就專門為我做一頓,反正也是周六」
 
酥酥眼前一亮,高興地說:「成,再叫上杜哥,我們好久沒一起吃了」
 
「叫他幹嘛?他一來就亂」
 
「小同,我們馬上就要上課了,晚上回去記得去我們家啊」
 
于小同點點頭,鈴聲響起,酥酥依依不捨地看了她兩眼,趕緊跑回了自己的座位。于小同又在門口看了他兩眼,嘆了口氣,酥酥還是沒變,出去受了那麼多苦回來還是沒見成熟,全都讓他給忘了。不過這樣也好,沒心沒肺的人最容易滿足。
 
晚上,李成烈推了一個小會議,準時去接酥酥,酥酥正在校門口和一個女孩子說話,李成烈的車停在那裡,酥酥一眼就瞧見了,趕緊說了幾句就趕過來了。
 
「那誰啊?」李成烈幫酥酥開門,順便問道。
 
「哦,叫安安,今天和我說了幾句話,剛認識的」
 
「哦.....」李成烈啟動車子,沒有再說一句話。
 
回到家裡,酥酥先跑到廚房,挽起袖子就要洗菜,李成烈在旁邊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不是說不用你做飯了嗎,大媽一會就來了」
 
「今天于小同來家裡吃飯,她說想吃我做的」酥酥動作十分麻利,不一會就把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李成烈本來想搭把手,結果覺得自己做多了也是添亂,就沒動手。
 
敲門聲響起,李成烈趕緊去開門,結果進來的卻是杜攻。杜攻一看見李成烈,馬上就給了他一拳:「成啊,混得不錯啊,公司都開上了,什麼時候缺人告訴我一聲,我也去湊個份子,我那破地不想待了」
 
李成烈看到他也特別高興,酥酥在廚房聽見杜攻的聲音直接拿著鏟子就衝了出來。
 
「杜哥,我都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我都想你了」酥酥兩眼放光似的看著杜攻,李成烈在旁邊有點兒氣悶。
 
「我也想你了,哈哈.....」杜攻揉揉酥酥的臉,有些留戀地看著他。
 
「你的菜還炒著呢!」李成烈在旁邊不出好氣地說。
 
「哦,對了」酥酥趕緊收起笑容,神色慌張地往廚房跑。不一會兒,廚房裡就傳去來酥酥的叫聲:「我的茄子都黑了!」李成烈無奈地搖搖頭,杜攻在旁邊笑了一下,看著李成烈說:「酥酥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就是總是熬夜,說他又不聽」
 
杜攻嘆了口氣,把腿橫在沙發上。懶懶地說:「現在的高三學生都玩命,比我那景兒還要命,我現在不想再那個地方幹了,累不說,還天天跟孫子一樣,低三下四的,爺可不受那份罪去了」
 
「那你就去我那唄,反正我那有空閒的位置呢,你什麼時候想過來就過來」
 
「真的假的?」杜攻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李成烈笑了:「我還能騙你嗎?」
 
「那給我個總經理當當唄!」杜攻嘿嘿笑道。
 
「你先熟悉熟悉吧,這種事情也說不準」
 
杜攻一下子就興奮起來,猛地坐起來,渾身充滿了力量,他一邊搓手一邊哼笑著:「媽的,我走之前一定得罵我們那個部門經理一頓,忍多久了我,受夠了那窩囊氣了,要是你,我估計你早走人了」
 
「誰惹你生氣了?杜哥,打他!」酥酥站在兩個人面前,呵呵笑著看他。
 
李成烈看他那傻樣子就想抱過來親兩口,杜攻也有些想法,不過他不敢。杜攻走過來箍住酥酥的雙肩說:「你說誰惹我生氣了?你啊!這麼長時間就給我打了三個電話,也不去找我,小時候白疼你了」
 
「你給他打了三個電話?」李成烈在旁邊挑起眉,看著酥酥。
 
「就是有時候想杜哥了就給他打了一個」酥酥有些膽小地看著李成烈,他最怕李成烈會生氣。
 
杜攻瞪了李成烈一眼,拍拍酥酥的肩膀說:「別怕他,他就是一個醋壇子,以後盡情地給我打電話」
 
李成烈盯著酥酥看,酥酥見杜攻在場,向李成烈吐了一下舌頭,李成烈眉毛一皺,杜攻立刻就護著酥酥。李成烈心裡這個氣,感情杜攻這次來是來對付他的。
 
「對了,小同說今天會來啊,怎麼還沒來?」酥酥猛然間想起來,連忙問道。
 
杜攻皺了皺眉,她也要來,沒有這麼巧吧。
 
酥酥給于小同打了電話,沒聽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就變得不好了,杜攻忽然間感覺到有點兒擔心,他自己都罵自己犯賤,那個犟丫頭整天就知道罵人,他竟然還擔心她。等掛了電話,杜攻問酥酥到底怎麼回事。
 
「她說家裡出了一點事,臨時過不來了,要我們自己吃」酥酥有些沮喪,自己做了很多于小同愛吃的菜。
 
「沒關係,有機會再讓她過來,反正讀大學又輕鬆,課餘時間很多」杜攻安慰道。
 
酥酥看了看他說:「我不是因為這個,我怕她家裡出什麼事,那樣小同.....」
 
李成烈見酥酥蔫了下去,趕緊上來勸哄:「她家裡能出什麼事啊?都年紀輕輕的,你就別擔心了,整天替別人操心,來,趕緊過來吃飯吧!」
 
酥酥點點頭,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雖然多了一個人,但是酥酥並沒有感覺有多熱鬧。他心裡面擔心于小同,杜攻不停地看電話顯示,李成烈本來就不多話,所以大家也就是吃飯而已。
 
晚上,酥酥坐在床上,明明明天是周末,今天可以早點兒休息,但是他卻一點都輕鬆不起來,一個人穿著睡衣在屋子裡逛來逛去。
 
李成烈盯了他好久,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還想于小同的事情呢?」
 
酥酥搖搖頭,走過來靠在李成烈身上說:「我忽然間想起謝大哥了」
 
李成烈把他扶起來讓他坐著,面對著自己,一本正經地問他:「我問你,你是不是也偷偷給他打電話?別騙我,你是不是自從回來就一直想著他?沒停過」
 
酥酥望著眼前的李成烈,忽然間發現他吃起醋來挺可愛的,整個人少了平時的威嚴,像是一個賭氣地小孩子。想著想著,酥酥不由自主地笑了,李成烈見他笑,沒明白怎麼回事,以為他笑話自己不自信,頓時覺得顏面盡失。接著就靠在床頭不再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哥.....」酥酥推了推李成烈,李成烈沒理他,自己在那裡閉著眼睛休息。
 
酥酥見李成烈又被自己惹怒了,心裡澀澀的,他有些委屈地說:「我今天看到杜哥和小同,心裡面好高興,因為從小到大,他們兩個都對我特別好,我忽然間就想起謝大哥了,想起在南京的那段日子,如果沒有他,可能我真的就沒有一點勇氣再堅持下去了。謝大哥為了我做了太多太多,我卻什麼都沒能給他,他離開的時候身上的病還沒好。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每次給他打電話,他都說他挺好的,可是我真的好想見見他啊.....」
 
酥酥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李成烈聽到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便不再慪氣了,把他拉起來抱在懷裡。
 
「酥酥,別傷心啊!等寒假了,哥帶你去找他,或者把他請到家裡來」
 
「真的?」酥酥擡起頭,眼睛裡的憂傷一掃而光,整個人神氣活現,和剛才判若兩人。
 
李成烈忽然又有點兒後悔了,真不應該答應他,估計就在等我這句話,什麼時候連苦肉計都學會了。
 
酥酥見李成烈有些猶豫,趕緊往上湊了湊,在李成烈嘴上親了一口,露出羞澀的笑容。李成烈即便有氣,也撒不出來了,這輩子真是毀在他手裡了,李成烈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吻了上去。
 
「怎麼回事?」杜攻跑到的時候,正看到于小同從醫生的值班室出來,手裡拿著一張單子。
 
「沒啥!」于小同滿臉憔悴,與平時判若兩人。但是話說的還是很乾脆,沒有什麼悲痛欲絕的反應。
 
杜攻這才鬆了口氣,和于小同一起朝病房走。于小同的父親躺在病房裡面,臉色蠟黃,整個人瘦的像是一根木頭,與當初到李成烈家裡接于小同的那個人簡直就不是一個人。杜攻在旁邊看著,心裡都有些難受。
 
于小同先是把他的父親扶著坐了起來,然後餵了他一點兒粥,他的父親一邊喝粥一邊往外吐,弄得身上到處都是。幸好脖子上還帶了一個圍襟,要不然會更狼狽。
 
沒過一會兒,于小同又拿起盆子,到外面打了熱水,把父親外面吐髒的衣服換了下來,然後幫他擦身體。杜攻在旁邊乾站著,卻不是知道該幹什麼。
 
導尿管連接的3已經滿了,于小同提著它往廁所走,杜攻攔了下來說:「我去吧」
 
于小同說了一句靠邊,就提著滿滿的一桶尿去了廁所。
 
「坐吧!」于小同的父親費力地說了一句,沖杜攻使勁擠出來一個友好的笑容。杜攻點點頭,不好意思的說:「叔叔,真是不好意思,這次來的匆忙,也沒給您拿點兒東西」
 
「這是什麼.....話,你來看我我很知足了,杜攻是吧?我們家閨女老提你」
 
「誰提過他啊?爸,你別為了客套說一些不符合實際的話成嗎?」正說著,于小同提著尿桶走了進來。杜攻看到她滿頭大汗的樣子時,忽然間覺得這個女孩子很不容易,平時自己看她看得太表面了。
 
杜攻在那裡待了一段時間,看于小同的父親說話也不方便,要是自己老是在那反而會打擾到人家,沒過多久便起身告辭了。
 
「叔叔,我先走了,您在這好好養著,早點兒出院啊!」杜攻站起來,和于小同的父親打了聲招呼,準備離開。
 
「小同,送送人家」
 
杜攻本來以為于小同會說送他幹嘛,沒想到于小同真的站了起來,把杜攻送到了門口。杜攻看了她一眼,想說讓她別太累,但是沒說出口。
 
「晚上我媽來接替我,你有時間嗎?我有點兒事情想和你說」
 
「成,隨時都可以」杜攻爽快地說道,于小同聽完說轉身進了屋裡,杜攻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到于小同在那裡收拾來收拾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杜攻覺得于小同瘦了。
 
「你在幹什麼啊?」酥酥從林安安身邊經過,看到她正在拿著兩根小棍在那裡繞來繞去。
 
林安安一聽酥酥的話就笑了,她把這兩根小棍興起來給酥酥看,說:「這個是竹簽,織圍脖用的,我正練著呢,你沒看見現在咱們班女生都織這個呢嗎?」
 
酥酥有些想不能,他問林安安:「為什麼要織圍脖啊,不是那麼多賣的嗎?多浪費時間啊,你們的作業什麼時候寫啊?」
 
「這叫勞逸結合」林安安認真地說:「平時我們老是學習很膩味,我想做一些新鮮的事情嘛,再說了,這又費不了多長時間,我們晚自習的時候就把作業做完了啊!」
 
「哦」酥酥點了點頭,看來整個班裡只有他做作業最慢了。
 
「你要不要試一試?」林安安把竹簽遞給酥酥。 
 
酥酥連忙擺手,我可不要試,這種東西男孩子碰不得,如果整天拿著一個竹簽在哪裡織圍脖,他就真的會天天被笑話了。
 
林安安把竹簽放在胸口,笑得特別甜:「如果把自己織的東西送給自己喜歡的人,肯定特別感動人,你覺得呢?」
 
酥酥木木地點點頭,林安安笑了,有些神秘地看著他,問道:「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酥酥點點頭。
 
「那她喜歡你嗎?」
 
酥酥猶豫了一下,雖然他總說自己讓他操心,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吧,酥酥又點點頭。
 
「那她要是給你織個圍脖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這下酥酥不點頭了,趕緊搖頭:「這不可能,他不可能會給我織」要李成烈做這種事情,別說他自己不會做了,連酥酥說什麼都不肯同意。
 
「為什麼?是因為她比較高貴,不肯做這種事情?」
 
「不是啊.....」酥酥越來越覺得這個問題如果再說下去,後果可能不堪設想。於是他趕緊岔開話題:「那個.....你為什麼做作業做得那麼快啊?我也想知道,我每天做得很晚,我哥總罵我」
 
「你哥,是天天接你上下學的那個人嗎?」林安安問。
 
「哦,是,你看到了?」
 
「不是,是因為你哥好帥哦,開學那天我說記住他了」林安安有些興奮,酥酥心裡面有些酸酸的,為什麼他就那麼招人喜歡,連這樣一個文靜的女孩子都變得這麼花癡,會不會哪天李成烈有更好的就不想要他了。
 
林安安見酥酥臉色微微變了,忙加了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其實你也很帥,只不過不是跟你哥哥一個類型的,你比較可愛」
 
「我不是.....」酥酥剛要解釋,林安安又插了一句話:「酥酥,你知道我這個圍脖是送給誰的嗎?」
 
酥酥搖搖頭,林安安有些害羞,不自然地說:「反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酥酥還沒聽清楚這句話,上課鈴就響了,酥酥趕緊走回了座位。
 
「你和林安安說什麼來的?說這麼起勁?」裴千羽粗重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嚇了酥酥一跳。
 
「沒有,我就是看她在那裡織圍脖所以好奇」酥酥小聲說道,上課鈴已經響了,老師卻沒有進來。
 
裴千羽聽酥酥這麼一說,費力地從抽屜裡拿出兩捆線(因為比較胖),還有織到半截的圍脖,扔到桌子上面說:「她算什麼,我都織了三條了,這條是給那傻竹子織的」
 
「你喜歡竹子?」酥酥好奇地問。
 
「靠!」裴千羽使勁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酥酥腿都有些發麻:「竹子是女的,我又不是同性戀,我織圍脖就是為了減肥」
 
酥酥頓時不做聲了,其實他真的不知道竹子是女的,他就是記住了林安安的話,織圍脖是送給自己喜歡的人,沒想到裴千羽這麼大的反應。酥酥心裡有些難受,原來同性戀在別人眼裡都是這樣難以接受的東西,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喜歡男人,還是自己的哥哥,不知道該怎麼厭惡他了。
 
晚上,杜攻來到醫院,大老遠看到于小同一個人站在門口縮著脖子,好像挺冷的樣子。
 
「怎麼沒多穿點兒?天轉涼了」杜攻把外套脫下來,給她。
 
「不用了,你自己穿著吧!你的衣服上都是煙味兒」
 
杜攻一聽連忙把衣服抽了回來:「我還不樂意給你穿呢,反正挨凍的是你」
 
于小同和杜攻找了一個安靜的長廊,坐在那裡。醫院此時變得很安靜,杜攻忽然間覺得有點兒不自然。
 
許久之後,于小同緩緩地說了一句:「我爸得尿毒症了」
 
杜攻猛地擡起頭看著于小同,此刻的她已是滿臉淚水,再配上亂糟糟的頭髮,像是一個瀕臨絕望邊緣的人。杜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她,只好把衣服脫了下來,披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她幾下。
 
「尿毒症又不是絕症,應該可以治的吧!」
 
「已經是不可逆轉的腎功能衰竭了,只能換腎」
 
杜攻這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要換腎,那肯定要不少錢呢!
 
「小同,雖然我沒什麼錢,但是我還是能給你湊點兒的,你先別著急,只要能把叔叔的病治好,花點兒錢不礙事的」
 
于小同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任何反應,沉默了良久,她終於開了口:「我爸爸要換腎,醫院測出來的結果我的他是匹配的,但是我爸媽都不同意做,說我還年輕,以後日子長著呢,萬一出點兒事就麻煩了,你說他們怎麼這麼糊塗呢?都到這份上了,寧願我爸受罪都不願意試一試,一個腎怎麼了?不是能照常工作嗎?可是我爸沒有一個能好好工作的,他怎麼說這麼傻啊!」
 
于小同說著說著便痛哭出聲,壓抑了許久的痛苦張終於發洩出來。她先前就知道他爸爸的腎不好,都沒想過這麼嚴重,這次回來,人瘦了一大圈,卻沒人告訴過她家裡的情況。如果不是那樣拖著,現在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沒事.....」杜攻去肩膀貢獻給了于小同,朝她說:「你爸媽那不是糊塗,那是心疼你。他們拼了一輩子還不是為了你嗎?咱倆一樣,家裡都不富裕,父母哪個不是能省就省,就為了我們,你把身上一個器官弄出去,就算是給你爸爸,你爸爸也不會要啊!」
 
于小同沒有說話,杜攻嘆了口氣,他知道于小同脾氣犟,只要她決定的事,沒有人能說得動她。杜攻也覺得于小同捐腎是對的,如果是他的父母出了事,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捐出來,關鍵是父母這裡不能拖了。
 
「醫院沒有匹配的腎嗎?」杜攻問道。
 
于小同搖搖頭,擦了擦眼淚。
 
「這個我不知道,就算是有,也是要花一大筆錢的,現在就花了不少錢了。如果去買腎的話,那肯定到最後會背一大筆債,我爸現在掙不了錢,什麼時候能還清啊?要是用我的不就沒那麼多事了嗎?」
 
「要是醫院有匹配的,我也勸你多花一點兒錢,總比冒險好啊!」
 
「要是沒有呢?我爸的病再拖就沒辦法治了,我決定了,不念書了,打工去,現在就掙錢」
 
杜攻一聽便急了,扶住于小同的肩膀對她說:「你這樣想太偏激了,書哪能說不念就不念啊!好不容易考上了,因為這點兒原因就放棄了,再說了,你打工能掙幾個錢?你認為你這樣做就對得起你爸爸嗎?你爸要是知道這樣他死也不會做這個手術的」
 
「那你說怎麼辦?」于小同吼了出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現在的人怎麼幹點兒什麼事都這麼磨嘰啊!命擺在那裡呢,什麼有它重要啊?你倒是說啊.....」
 
于小同拽著杜攻的領子撕扯,過了一會兒還覺得不解氣又使勁給了他好幾拳。心裡的鬱悶無從發洩,憋了好久,哭出不管事,鎮定也無法做到,只能這樣去讓自己舒服一點兒。杜攻沒有攔她,沒有還手,甚至站在一個地方就沒去過。直到今天,她才看到一個真正的于小同,不是愛罵人的,不是脾氣爆的,是善良的,重感情的,有責任心而且堅強的女孩子。
 
打了許久,于小同停了下來,頹廢地坐在長廊的長椅上,這個夜晚又開始變得沉寂。
 
 
卷4 16
 
「酥酥,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林安安趁課間很亂的時候站在酥酥面前,臉上一抹潮紅,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
 
酥酥搖搖頭,疑惑地看著林安安。他總覺得林安安這個女孩很奇怪,她應該算是很內向的女孩,平時當個課代表,除了收作業時和別人交流,其餘時候都悶不做聲。但是她有的時候卻又顯得無比健談,酥酥在旁邊聽著都會打瞌睡,尤其她喜歡把話說到半截,酥酥往下問,她又不回答。
 
林安安嘻嘻笑了兩聲,對酥酥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酥酥神情一滯,趕緊說道:「那我明天一定給你補個禮物,對不起,我是真不知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安安連忙擺手:「我沒有想過要你給我買禮物,我就是想讓你完成我的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我要是能完成一定完成」
 
「收下這個禮物」林安安遞給酥酥一個袋子,臉立刻就紅了。她還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自己才遞了過去。
 
「啊?你生日還要送我禮物啊!那我也太.....」酥酥特別不好意思地看著林安安,並沒有接過她手裡的東西。
 
林安安的臉上立刻覺得窘迫無比,拿著袋子的手都有些顫抖。對於她這樣的一個人來說,做這麼主動的事情已經是一種挑戰了,如果再被別人拒絕,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酥酥見她馬上就要哭了的樣子,心下不忍,趕緊勸哄道:「好吧!我答應你,收下,你別哭啊」
 
「那你今天一定要一天都戴著它」林安安進一步說。
 
酥酥把袋子往抽屜裡面一放,爽快地說:「我肯定帶著啊,我怎麼會扔呢?」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你打開來看看嘛!」林安安急紅了臉,在旁邊撅著嘴。
 
酥酥一聽這話才打開來看,是一條淡藍色的圍脖,摸起來很軟,不會是林安安自己織的吧?酥酥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林安安,林安安低下頭小聲說:「看什麼看,就是我自己織的,第一次織,你可不能嫌棄!」
 
酥酥摸著那條圍脖,其實是想拒絕的,這種東西要花費很大精力的,情誼太重了,他有點兒受不起。他擡起頭,看著林安安一臉自豪的樣子,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種事情向來矛盾,而且收到的東西再送回去實在是太不近人情,酥酥只好又塞了回去。
 
「好吧,謝謝你」酥酥沖她笑了。
 
「不用謝,記得要戴啊,以後不戴可以,但是今天一定要戴」林安安提醒道。酥酥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她的注視下把圍脖圍了上去,林安安這才笑了,無比快活地走了回去。
 
放學,酥酥背著一個大書包站在校門口等李成烈。心裡面泛著嘀咕,要不要摘掉?李成烈看到萬一生氣怎麼辦?要是在這裡摘掉的話,林安安很有可能經過時會看到,就算她不會經過,萬一她的朋友看到了也不好辦,況且這樣做也不合適。
 
唉!酥酥嘆了口氣,忽然間腦門受了重重一擊:「想什麼呢?我在那邊看了你好幾眼你都沒反應過來」酥酥擡起頭,李成烈正注視著他。酥酥忽然間有點兒緊張,使勁咽了幾口唾沫,希望李成烈的目光不要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李成烈發現了酥酥的異常,沒幾秒鐘,他便看到酥酥脖子上戴了一個他沒見過的圍脖,顯然不是買的,樣式很死板,和酥酥的衣服搭配起來顯得很不協調,讓人不注意都難。李成烈像是想到了什麼,心裡一下子堵了起來。
 
「先上車!」李成烈說出一句不冷不熱的話,酥酥乖乖地跟在他的後面上了車。
 
「圍脖哪來的?」李成烈沒有開動車子,轉過頭看酥酥。
 
酥酥沒有轉過頭,摸了圍脖兩下說:「同學生日送的」
 
「哼!同學生日送你東西,你瞎編話也編反了不?」李成烈拍了方向盤一下,臉色開始變得不好。
 
酥酥連忙解釋:「真的,是真的,這是她自己織的,她說是她的一點心意,希望我能在她生日這天戴上」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李成烈徹底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個女孩子顯然是看上酥酥了,他還傻乎乎地收人家的東西,這能不讓人家誤會嗎!
 
「明天給她送回去」李成烈冷冷說道。
 
「不!我不能這樣做,會傷人的」酥酥極力反對。
 
李成烈一聽這話,猛地發動車子向前開去。酥酥一下子沒坐穩,差點兒沒撞上前面的玻璃。他轉過頭來看李成烈,李成烈似乎真的生氣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要收她的禮物了,酥酥心裡面泛著嘀咕,難道這點小事也要生氣嗎?
 
「哥.....」酥酥試探性地叫了一句,李成烈沒有回應他,酥酥又叫了一句,李成烈還是不理他,酥酥伸出手碰了李成烈的胳膊一下,李成烈連頭都沒轉,眼睛一直朝著前面看。
 
酥酥有些著急了,抱著自己的大書包冷冷地看著腳底下,腦子裡轉了無數道彎,他想趁自己坐車的這段時間趕緊想解決方法,也許回到家就能把誤會解除了。只可惜酥酥的腦子是直的,20分鐘過去,除了服從李成烈,他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下了車,李成烈走進公寓,進了電梯。酥酥緊跟在後面,電梯裡面就他們兩個人,空間如此狹小,很容易溝通。等酥酥意識到這是個機會的時候,電梯門已經打開,李成烈已經大步跨了出去,酥酥也只好哭喪著臉走了出去。
 
門口放著酥酥臨上學之前給李成烈擺好的拖鞋,李成烈一腳踏了進去,拖鞋摩擦地板發出很大的聲響,足以見證李成烈的火氣之大。他不是不想看酥酥,他知道酥酥此刻一定是很委屈的表情,但是一看見酥酥脖子上繫的好好的圍脖,他就有一種想上去扯斷的衝動。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如此沒有風度的一個男人,而事實卻證明他的確是吃醋了。這讓李成烈有一種無端的惱怒,於是他決定眼不見心不煩,乾脆無視。
 
酥酥卻完全體會不到李成烈的這種心理,他一心想引起李成烈的注意,然後通過兩個人的交流進而化解矛盾。
 
李成烈不讓酥酥下廚,酥酥就偏要跑到廚房,弄得叮噹亂響只想讓李成烈進來罵他幾句,結果一無所獲;酥酥把圍脖摘了下來,放到李成烈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只希望他能明白自己已經把這個東西摘下來了,然而李成烈依舊視而不見;他還把李成烈讓他每天都要吃的一大堆核桃放在地上砸,砸好了都擺在桌子上一起吃。因為平時他不喜歡吃,這次他要給李成烈證明他已經決定要多吃點兒了。
 
試了很多方法,都一無所獲,酥酥沮喪不已,垂著腦袋坐到書桌上做作業,一聲不吭。李成烈在心裡面笑了好幾次,雖然生氣,但是酥酥的這些舉動實在是讓他忍俊不禁,明明都是一些讓人更加生氣的事情,虧酥酥那個傻腦子能想得出來。
 
李成烈站起身,把自己脫掉的T恤放進櫃子裡面,忽然間就感覺到自己腰上一緊。李成烈低頭看著緊緊圍住自己的白皙的胳膊,笑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想把這個笑容送給酥酥。
 
「哥,我想問你個事兒,成嗎?」酥酥害怕李成烈會把他推開,手箍得緊緊的。
 
李成烈沒有說話,算是無聲的許可。
 
酥酥停頓了很久,才問道:「你今天晚上還和我去跑步嗎?」先找個話題吧,直接說可能效果會不好,酥酥心裡這樣打算。
 
李成烈愣了,他以為酥酥會問“哥,你為什麼生我氣”,“哥,你真不理我了”的話,沒想到酥酥卻問了這麼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這樣李成烈本來都已經準備好的答案都沒用上,不禁有點兒惱怒。
 
「不去!」李成烈悶悶地說道。
 
酥酥這次是真的難受極了,所有的方法都用盡了,就差撒嬌耍賴了,可是李成烈肯定不吃那一套。想到這裡,酥酥慢慢放下來手,李成烈眼看著自己腰上的胳膊慢慢變鬆然後掉下去,卻沒有轉過身叫住他。
 
晚上,酥酥特意把作業提前寫完了,寫好就乖乖地爬上床。李成烈在他旁邊看著股市圖,其實什麼也沒有看進去。酥酥瞪著眼睛瞧著他,等著李成烈把報紙放下就和他認錯;而李成烈卻一直在等酥酥說話,只要他一說話,李成烈就不用再盯著報紙看了。
 
等著等著,可能是在學校太累了,酥酥沒過一會兒便呼呼睡著了,起初李成烈以為他只是在逗他,後來李成烈放下報紙,酥酥一直把腿和胳膊往外面伸,李成烈無奈,只好幫他放進去。一直在尋找涼快的感覺,酥酥的腳探著探著,最後終於伸進了李成烈的被子裡。
 
李成烈的體溫低,酥酥若是像一個大火爐,李成烈就像一個冰箱。所以酥酥找到了可以瀉火的地方,就一直在那上面摩挲,最後乾脆把整條腿都纏上了李成烈的腿,李成烈看他已經完全睡斜了,無奈,就把他的上半身也拉進了被窩,抱住了他,一下子就像抱住了一個火爐。
 
酥酥哼了幾下,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雙眼,愣愣地看著李成烈焦急地說:「明天我就把圍脖送回去」李成烈愣了一下,酥酥又閉上了眼睛。
 
這一個驚醒讓李成烈一天的不快都掃去了,知道酥酥的心裡面還是那樣滿滿地裝著自己,李成烈似乎就釋然了。重新想開了的李成烈有些詫異今天竟然為了這點兒小事吃醋,他甚至連自己氣的是什麼都想不清楚,是因為那個女孩的示愛被酥酥接受?還是酥酥不再聽從自己的話?
 
不過李成烈算是明白了一點,自己的內心深處總有些危機意識,害怕自己會再次失去什麼。這種意識從李成烈和酥酥在一起之後就沒有離開過,東西都是得不到的好,他有些害怕酥酥會因關係的改變而對他產生感情的落差。
 
雖然是一種悲觀和恐懼的心理,可在獨自一人的時候李成烈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沉淪了。
 
第二天早上,酥酥很早就醒了,結果發現有人比他更早。酥酥發現自己睡在李成烈的被子裡,李成烈不見了。穿著睡衣,酥酥就跑了出去,結果發現李成烈在廚房裡面熱牛奶,烤麵包。
 
酥酥站在門口,看著李成烈忙碌的身影心裡面被幸福填充滿了。李成烈一側頭,正好看到酥酥在那裡一臉迷醉的傻樣兒。李成烈哼了一下,說道:「站這幹什麼?就穿了個睡衣,回去接著睡會兒」
 
「你今天為什麼親自給我做早餐?」酥酥甜甜地問道。
 
「我說了給你吃嗎?再說了,今天阿姨沒來,我自己不做我吃什麼?」李成烈假裝無所謂的說道,其實平時這個時間阿姨也沒有來,他只是忽然想給酥酥做頓早餐,想著他吃完之後,應該一天都有好精神吧。
 
酥酥聽著李成烈口不對心的話,卻偏要挑動李成烈那根緊繃的弦。酥酥笑嘻嘻地走了過去,踮起腳拍著李成烈的肩膀說:「不用狡辯,我知道的,你就是想疼我一次,對不?你就是不好意思,我知道,李總」
 
李成烈被他這麼一說差點兒說不出話來,他扭過頭擰了酥酥的臉一下。依舊逞強地說:「我還不知道什麼叫不好意思,你想讓別人疼你可得看看你自己得人疼嗎?」
 
酥酥撇撇嘴,大男人主義,我就有什麼說什麼,明明做了那麼多也有我的一份,酥酥在李成烈的旁邊轉,踮起腳看他到底在弄什麼,好香啊!酥酥吸著鼻子,他一直跟著味道轉來轉去,李成烈就感覺身邊到處都沒有地方站,他走到哪裡都像多了一只腳一樣,酥酥顯得無限礙事。
 
「啊!」酥酥驚呼一聲,李成烈打橫把他抱了起來,直接踢開門往柔軟的大床上摔了過去,由於彈力極強,酥酥一下子陷在裡面又彈了出來,自己卻還在那裡呵呵笑。
 
酥酥躺在床上心情無限好,那圍脖就不用還了吧!這樣最好,人家是一番心意,送回去實在是太傷人了。關鍵是李成烈不生氣了,酥酥又見到了陽光。
 
「吃這幾片!」李成烈把麵包放到酥酥面前。
 
「為什麼非要吃這片啊?」
 
「這幾片烤的軟,這堆麵包溫度調的有點高,烤得有點硬了」
 
酥酥看了李成烈吃的那幾片,又搶了回來說:「那你為什麼吃硬的?我也要吃」
 
「你這個臭崽子,給你好的還不好,我練牙用,別磨嘰了,快吃吧」李成烈隨手拿起那些烤得比較硬的麵包,直接往嘴裡面塞。雖然不太好吃,不過自己將就著也就行了。
 
酥酥拿著猶豫了好久才吃,心裡面又甜又酸的,他知道李成烈心裡面疼他,只是嘴上不說。但是他看著李成烈吃不好的,自己吃也沒味道了。雖然只是一塊沒有太大分別的麵包而已。
 
「你看什麼?還不快點兒吃?一會遲到了」李成烈把牛奶推到酥酥的面前。
 
就在李成烈一邊吃一邊看錶的時候,酥酥一個跨步挪到他的面前,李成烈一擡眼,酥酥把半塊麵包送到了他的嘴邊,剩下半塊在他自己的嘴裡,李成烈愣了,彆扭一下還是吃到了嘴裡。而且碰到了酥酥的唇,上面還沾著牛奶。
 
「你吃一口我就舒心了,要不我老是覺得我欺負你」酥酥搖頭晃腦地在那裡說,李成烈看他的可愛樣子把他拽到了身邊親了幾口,略帶戲謔地說:「你還想上學不?」
 
酥酥的臉立刻就紅了,乖乖地在那裡吃飯,時不時地看李成烈一眼然後在心裡面偷偷笑。
 
臨走前,酥酥朝李成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哥,那圍脖還用還嗎?」
 
李成烈看了一眼掛在衣架上的圍脖,裝作不痛不癢地說:「隨你便吧!」
 
「那我就不還了哦!呵呵.....哥,你真好!」
 
「別說這沒用的.....下回記著別老拿人家的東西」
 
「我沒拿,是她送的!」
 
「你現在還敢頂嘴,反了你了,你再說我給你幾巴掌信不信?」
 
「暴力.....強權.....」
 
「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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