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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來到學校,司陽看見李成烈從身邊過去時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吳振在旁邊嘻嘻傻樂著。李成烈轉過頭仔細地盯著吳振看,吳振被他這麽一看馬上就笑不出來了:「你看什麽?」
 
「你喜歡司陽?」李成烈打趣地說。
 
「就她?沒有大腦還潑辣。再說了,她不是天天追著你跑嗎?我再怎麽差勁也不能撿你剩下的」吳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什麽叫我剩下的?我可沒享用過。我早看出來了,每次司陽一來你小子準保出現,比那定時炸彈還準時」吳振舌頭有點打結兒,沒說出話來。
 
「你放心,她就那點新鮮勁,我保證你一上她立刻就歸順,現在的這點小打小鬧就和扮家家酒一樣」
 
「行啊,李成烈,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個情場高手呢!說,哪取得經?還是實踐檢驗出來的真理」吳振用手指著李成烈的腦門。
 
「沒有,這是我媽告訴我的」遠處司陽朝這邊偷望了好幾眼,吳振一下子變得渾身不自在。雖然知道不是看自己,但是心裡頭的那根弦怎麽也繃不住。李成烈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我來幫你,說著就朝司陽招手。司陽一看見李成烈叫她,連路都有點走不好了。吳振看著她那高興的樣子心裡一陣發酸。
 
「我有事和你說」李成烈朝吳振的方向看了一看,看得吳振一陣緊張。
 
「我也有事和你說。那你先說吧」
 
「我替吳振向你表白,希望你能接受他」旁邊的吳振差點沒吐血,臉頓時燒的像著了火一樣。他沒想到李成烈竟然這麽直白,連點心理準備都不給他。這不是當場給他難堪嗎!司陽一聽這話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很明顯就是李成烈拒絕了她。然後還把她推給了別人。吳振再看見她的反應心霎時間就涼了。三個人往那一站沒人出聲,尷尬無比。
 
「對了,司陽,你不是還有事要和我說嗎?」李成烈先打破了僵局。
 
「沒了」司陽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站在那裡抽噎。就在這時,遠處朝這裡開來一輛汽車。李成烈認出了是他爸爸的,他走了過去,李成烈的爸爸搖下車窗。
 
「兒子,上車」李成烈看了看不遠處的吳振和司陽,朝著吳振打了一個鼓勵的手勢,然後就直接上車了。
 
「我在酒店訂了位子,你媽已經到了,我來接你一塊過去」
 
「我知道,我媽一個人嗎?酥酥呢?」
 
「你媽寄養的那個孩子嗎?不知道,他來不來無所謂,反正也不是我們家人」
 
我們家人?李成烈覺得從他嘴裡說出“家”這個字無比諷刺。雖說他自己也沒有把他像弟弟一樣對待,但聽見他爸爸那無關痛癢的話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就算他再怎麽是個外來者,對於李成烈來說也已經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了,最起碼是朝夕相處著,而眼前這個人就算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又怎麽樣呢?
 
酒店到了,這應該是北京最豪華的了,李成烈和爸爸被服務小姐領到預定的房間,打開門看到李媽在那裡坐著,酥酥自己在一個小桌子上碼著杯子玩。看到他們進來,李媽的眼神在李成烈的爸爸身上停了片刻,有一些複雜。後來轉而去看李成烈:「來,成烈,過來坐吧,和你弟弟坐在一起」
 
李成烈走了過去,酥酥拉著他的胳膊一陣搖,還用小手給李成烈擦了擦座位:「哥哥你快坐啊!」酥酥著急的怕了拍座位,李成烈一坐下,酥酥看自己的腿和李成烈的腿並在一起一粗一細,一長一短覺得很有意思:「哥哥,你看,多好玩!」李成烈看見他那沒心沒肺的傻樣子就羨慕。還是小時候好,什麽都不懂。
 
「成烈,這次我們一起吃飯就是為了想和你說一件事」李媽臉上露出抱歉的表情。
 
「我知道,你們要離婚了吧?」李成烈表面很平靜,內心卻翻江倒海。他早就預料到今天的聚會一定是關於這個問題,所以也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果然是我兒子,沒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李世看著李成烈笑了一下。
 
「你也真瞧得起你自己,他憑什麽為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李媽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李世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反駁。仿佛這個人說的話對於他來說是無關痛癢的。
 
李成烈知道這一天遲早要到來,但親耳聽到,親眼見證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確沒有哭的必要,但也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到挑明了的那一刻他多希望有人能否認。哪怕這個家庭是名存實亡,哪怕只是離婚也只是一個形式。但一旦真的決定了就意味著再也不完整了。
 
「來,兒子,和爸乾一杯。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在酒桌上幫人擋酒了。看見這瓶酒沒有?整個北京也沒幾個人喝過。爸專門為你訂的」李媽立刻站了起來,擋住了李世要拿起李成烈杯子的手,李成烈看了看李世,又看了看李媽,還是接過了那杯酒。
 
「好吧,我覺得今天這麽難得的日子也得乾一杯,上次我們全家團聚還是我奶奶出殯那天呢。這都4年過去了,是得好好慶祝一下」李成烈給自己倒滿,端起來就要喝。
 
就在這時候酥酥忽然轉過身來,奮力地和李成烈搶杯子,一杯酒就這樣全部灑在李成烈的腿上。他還沒反應過來,李世反手就給了酥酥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讓整個屋子一下顯得無比安靜,所有人都停止下了動作。
 
首先有反應的是李媽,她把被抽倒的酥酥一把摟入懷裡,酥酥的臉很快就腫起老高,左右都顯得很不協調。李媽心疼的揉著酥酥的臉。身子因氣憤而劇烈地顫抖著,酥酥在李媽的懷裡一直不老實,眼神慌張的搜尋著,總想找個地方往裡面鑽。
 
「這麽小就這麽沒有眼力薦兒!我兒子的東西也敢搶,教訓一下也是給他啟蒙啟蒙,盡我這個父親的責任。讓他從小就明白什麽是他的,什麽不是他的」李世悠閒地吸著煙,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
 
李成烈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李媽面前,把酥酥抱過來,第一次溫柔的哄著他,拍著他的背,酥酥漸漸停止了慌亂。李成烈擡起頭:「爸,你的眼睛裡就只看得見這些嗎?」
 
「對啊,那又怎麽樣?成烈,你太小了。所以你看不慣我的一切,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今天你所不齒的人」
 
「我不會!因為我是我媽養大的」
 
「你不會,你肯定會!因為你是我兒子,人都要隨根兒的,不管你再怎麽接受好的養料,都改變不了種什麽長什麽的事實」李成烈抱著酥酥往外走,李媽最後看了李世一眼,也提起包往外走,李世望著他們的背影靜靜地在那裡吸煙。拿起剛才剩下的半瓶酒一飲而盡。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厲中信,我累了,趕緊來接我」
 
「李世.....」後面的話沒有聽,等厲中信過來時,李世已經趴在座椅上睡著了。厲中信沒有叫醒他,直接拽著他的胳膊把他扛在肩上背了出去。
 
李成烈抱著酥酥回到家,想放他下來,酥酥勾著李成烈的脖子使勁貼著不下來,李成烈無奈,只好讓他貼著到處走。
 
「你到底什麽時候下來啊?」
 
「等我臉不腫了你再放我下來」李成烈一聽就直接把酥酥拽了下來,扔到床上。酥酥窩在軟軟的床上呵呵笑著。
 
「你別得寸進尺,剛才我就是看你可憐才伸出援助之手,等你臉不腫了我再放你下來我這兩條胳膊都廢了」
 
酥酥一聽笑得更歡了,李成烈看了他好一會兒,酥酥比剛來的時候胖了,白了。如果不帶什麽主觀色彩看他,真是一個挺漂亮的孩子,尤其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彎彎的,讓人覺得單純可愛。他不明白為什麽酥酥今天會和他搶那個杯子,但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自己爸爸那個理由。
 
「你要是長不大多好,長大了就不可愛了」李成烈摸著酥酥腫起的臉自言自語。誰知酥酥並沒有睡著,聽見李成烈的話猛然睜開了眼睛,嚇了李成烈一大跳。酥酥調皮地笑了。李成烈去撓他癢癢,酥酥在床上打滾。等到李成烈停下時,酥酥已經氣喘籲籲了,他沖李成烈神秘一笑。
 
「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長不大,你要聽嗎?老大」李成烈不屑地點點頭,他倒不是相信酥酥能想出什麽高招,就是存心想逗逗他。
 
「那就是我今天吃飯,明天不吃飯。後天再吃飯,大後天再不吃飯.....這樣不就長的慢了嗎?」
 
「哦」李成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這樣,那你要飯的時候不是經常有上頓沒下頓嗎?你總是吃不飽才長得這麽慢的,那你現在實際上得有60歲了吧?原來是糟老頭子了」
 
「不是,不是,我才不是糟老頭子呢!」酥酥揮舞著小拳頭強烈抗議著。李成烈笑著躺下來,眼睛一直望著天花板。
 
白天的一幕再次映入他的腦子裡,自己臨走前說的一番話還在耳邊回響,我還會繼續失去什麽麽
嗎?今天失去的是一個家,那麽明天呢?今天從爸爸身邊走開,會不會有一天以同樣的姿勢也從媽媽身邊離開呢?
 
李成烈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種無法名狀的恐懼中。黑暗中他感覺自己一直想抓住什麽,但好像什麽也抓不住,最後他翻身,抱住酥酥。懷裡被充實了的感覺讓他呼吸漸漸平穩起來。
 
日子開始在正常的軌道上平穩運行,不出李成烈所料,沒過多久。司陽和吳振便開始眉來眼去。李成烈清楚地感覺到吳振變了,有時候和他聊天他前言不搭後語,愣神的時間明顯多了起來。時不時來兩個傻笑,戀愛中的人神經都是錯亂的嗎?
 
那天吳振鬼鬼祟祟地跑到李成烈跟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光碟。遞給李成烈,給了他一個賊眼神。李成烈立刻就明白這是什麽,他把光碟裝回家裡。放在DVD裡播放,李成烈第一次觀看兩個人做愛的鏡頭,裡面誇張的呻吟聲讓他無端緊張,他把聲音調小再調小。整個過程對於一個第一次看的青春期男生來說既是一種刺激又是一種折磨。
 
晚上他睡覺時腦袋裡全是影片裡的鏡頭,頓時渾身燥熱,氣息也紊亂起來。忽然酥酥一個翻身蹭到了他的胳膊,小孩子光滑稚嫩的觸感讓他產生了錯覺,女人的身體應該就是這麽光滑吧?他細細摩挲著。等酥酥哼了一聲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他竟然在拿自己的弟弟意淫女人。
 
初次蛻變對於每一個青年期的孩子來說應該是緊張而又疑惑重重的,他又不能和酥酥交流,在他眼裡,他只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孩子,欺負欺負找找樂子還行,根本沒有什麽共同語言。
 
這種緊張的階段只維持了不到一個禮拜,沒過多久便習以為常了。男人天生對這方面就有很高的悟性和超輕的適應能力。那段時間,班裡瘋狂流行性愛影片和色情雜誌,一本書幾乎可以從班頭傳到班尾,每一個雄性動物都不放過,當一群可憐的女生被無意間擦過和撞過還溫柔地說沒關係時,一幫色狼就這樣被鍛煉出來了。平時茶餘飯後的話題幾乎都是一些葷段子。幾個男生扎在一堆對某個還在發育中的女孩子評頭論足。然後某個角落就傳來一陣猥瑣的笑聲。
 
「酥酥,哥哥給你講個黃色笑話聽」李成烈支起胳膊,臉朝向酥酥。
 
「嗯,什麽是黃色笑話?」酥酥從被子裡鑽出來,只露出一個小腦袋。滿臉好奇。
 
「哦,.....這個吧,就.....是最好聽的笑話。算了,不講了」李成烈看見酥酥天真的樣子忽然間覺得很泄氣。
 
「講啊,講啊!老大,你給我講啊!」酥酥拽著李成烈的被子使勁拉。李成烈想了想,就挑了一個相對來說最簡單,最健康的。
 
「好,給你講。說是有一天一個小孩兒看見他的爸爸洗澡,發現他爸爸的那個」順便揪了一下酥酥那裡,酥酥「啊」地一聲亂叫:「比自己大很多,粗很多。他就不明白為什麽。他問他爸爸,他爸爸說:「孩子,等你變得成熟了,懂事了,能幹了。你的那個就變的那麽大了」小孩一聽就認真的記住了。有一天他和爸爸又一起洗澡。他忽然間想起一件事情,就對爸爸說:「爸爸,今天媽媽單位的張老闆來我們們家裡,我發現他比你懂事,能幹多了」
 
「哈哈.....」酥酥捂著小嘴樂著,一邊樂一邊說:「小孩兒沒羞,盯著他爸爸那看」
 
李成烈長出了一口氣,翻過身背對著酥酥。對牛彈琴啊!
 
第二天李媽做飯的時候,酥酥一溜小跑進了廚房。
 
「媽媽,媽媽,一會兒我們吃完飯了你就給我講黃色笑話聽,昨天哥哥給我講了,是笑話中最好聽的」
 
「李成烈——」李媽放下刀,氣洶洶地推開李成烈的門:「你一天到晚都學什麽?自己不學好還教你弟弟。看來我得給你上一堂課了。吃完飯來我房間!」
 
李成烈被罵的莫名其妙。他低下頭瞪著酥酥:「小要飯的,你都和媽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我就讓媽媽給我講黃色笑話啊!」酥酥一臉無辜的說。李成烈一聽臉色都變了,揪著酥酥的耳朵就擰:「誰叫你亂說,誰叫你胡說八道」
 
「啊.....啊,好疼!」酥酥疼的跳了起來。
 
「李成烈,你幹什麽呢?」李媽從廚房探出頭,李成烈這才鬆手,給了酥酥一個一會再教訓你的表情。
 
吃過飯李成烈被李媽叫過去整整教育了2個小時,而且自己的所有東西都被李媽翻了一遍。之後的幾天李媽就像防賊一樣盯著李成烈,讓他覺得渾身都像安了攝像頭一樣。做什麽都得小心翼翼的。
 
酥酥當然沒有逃過告狀的“報應”,整天被李成烈吼,高興的時候李成烈就對酥酥呼來喚去,不高興的時候就拳腳相加。連睡覺被李成烈壓的喘不過氣來都不敢吱聲。
 
這幾天李成烈上學發現吳振一直不愛出聲,平時的那點猴勁兒都不見了,聽不見他在旁邊嘟嘟囔囔,李成烈覺得渾身不自在。下課的時候他朝吳振問:「你是不是和司陽鬧彆扭呢?」
 
「不是,你覺得為了她我有必要這樣嗎?」吳振回答。
 
「我覺得沒必要,可你一直都這樣啊!」
 
「這次真的不是因為她」吳振頓了頓,接著說:「我妹去我姥姥家那邊讀書去了,在上海。估計以後要一年才能見一面」
 
「這不正好了卻了你一個心願嗎?你不是天天和她吵嗎?現在她走了,你的窩囊日子不就結束了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老跟缺點什麽似的。你說我是不是天生賤骨頭的命啊?」
 
李成烈馬上點頭,吳振要給他一拳,被李成烈攥住了。
 
吳振別過臉喪氣地說:「我說真的呢!以前總嫌她吵,現在她一不在了,我連吵都沒處吵了。你沒看見,那天她走的時候又哭了,我知道她是捨不得我媽,但我心裡那個揪心啊!」
 
「我能理解你,平時你回家大部分時間都是你妹和你在一塊,現在她走了,你當然會覺得不習慣,慢慢地就好了」李成烈安慰吳振道。
 
「希望如此吧,不說她了,李成烈,我覺得我現在和司陽在一起特別沒勁,剛開始還覺的她哪都好,現在幹什麽都提不起勁來,尤其她那嘴饞,八卦的勁頭兒我特瞧不上。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正常,喜歡這個東西吧,就是這樣,如果一直都能保持原有的熱情,那就不叫戀愛了。戀愛圖的不就是一時的爽快嗎?爽夠了就得該幹嘛幹嘛去!」李成烈說。
 
「李成烈,我發現你對這方面真有潛質,不多談幾場真是浪費了,這又是誰教你的?」吳振好奇地問。
 
「我爸!」李成烈轉過頭,攤開書眼睛亂掃著,準備下一堂的課。
 
李成烈的成績一直不錯,而且很穩定,這讓李媽很放心。其實李成烈不談戀愛倒不是因為學習的緣故,只是從小見證了父母失敗的婚姻多少受了點影響,尤其在愛情觀上。他不認可他爸爸那不負責任的行為,但也不想沉溺其中。在他眼裡,戀愛不過是個消遣品,如果對他的將來有用處,那麽他樂意去花錢購買,如果阻礙了他的前程,那麽自然會敬而遠之。他做事完全憑感覺來,戀愛也一樣,不能因為生理發育到那個階段就一定要找一個來滿足自己,除非是某天有一個人真的讓他有了感覺。否則他不會主動把時間浪費在這上。
 
「成烈,我要出去幾天,看好酥酥啊!」李媽從裡屋走出來,手裡拉著行李箱,臉上化了妝,穿戴也一絲不茍。李成烈不記得媽媽有多久沒有打扮過了,如今簡單一弄,感覺還挺漂亮。
 
「你最近怎麽老出去啊?你工作的單位有這麽忙嗎?」
 
李媽臉上露出一點兒難為的表情,其實李成烈是明白的,如果長這這麽大連這點事都看不出來就算白活了。他不反對他媽再另尋他人,畢竟他媽媽這麽多年的日子他都親眼目睹,他也希望媽媽能夠再找到一個寄托,強求他媽為了他一輩子孤單也未免太自私了。
 
「媽媽,你今天好漂亮啊!」酥酥從臥室裡衝出來,到了李媽面前使勁看,李媽一把抱起他,酥酥趕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李媽笑著說:「酥酥真是長大了,媽媽都快抱不動了」
 
「別把你那口水往媽臉上蹭,再蹭畫的妝都白搭了!」李成烈把酥酥從李媽手中拉下來,扭頭對李媽說:
 
「媽,你快走吧,別誤點了。別讓人家等不及了!」李媽的臉馬上就紅了,李成烈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李媽走之前彎下頭對酥酥說:「等到你過生日那天媽媽就回來」,然後又看了看李成烈,有點不自然地說:「成烈,謝謝你理解媽!」然後拉著行李箱就往門外走了。
 
「對了,媽,我可以問一下那人是哪裡的嗎?」李成烈在樓上對著李媽的背影喊。李媽仰起頭,說:「浙江杭州!」然後就上了車。
 
杭州,真的很遠,如果媽媽去那邊和他一起生活,不就意味著自己和吳振是一個下場嗎?不對,比吳振還慘,吳振只不過是看不見自己的妹妹,他是連親人的影子都撈不到了。想想就覺得可怕,我媽應該沒有那麽狠吧?李成烈在心裡琢磨這有多大可能性。
 
旁邊的酥酥一直在掰手算離自己生日還有幾天,然後又跑到日歷那確定了一下,興奮地對著李成烈說:「老大,就只有7天了!」
 
李成烈彈了他腦袋一下:「就7天,7天我們吃什麽,上次我們就吃了好幾頓快餐,也就你把它當好東西吃,我吃的胃都冒酸水」
 
「我可以給你做啊,我老看媽媽做飯,我可能也會了」酥酥對李成烈說。
 
「就你?你有鍋高嗎?」
 
「有啊!」酥酥跑到廚房,把鍋使勁舉到煤氣上,在那裡比來比去,將將搆到鍋的上沿。李成烈沖著酥酥使勁地笑,酥酥撅起嘴從李成烈旁邊走了過去,小臉上滿是失望。李成烈不理他,回到臥室裡上網打遊戲,酥酥就一個人在旁邊玩。
 
李成烈很少陪他玩,他就一個人在那裡當老師,前面擺了很多雜物,像什麽煙灰缸,手套,茶杯什麽的,都擺成一排。充當他的學生,因為家裡沒有女孩子,所以也沒有什麽絨毛玩具。李成烈小時候的玩具他又不敢動。所以只能拿一些家裡有的東西擺在那裡。自顧自地在那裡說著,神情很是嚴肅,有板有眼的。開始聲音很小,後來看見李成烈在那裡根本顧不上他,他也就放開聲音,激情洋溢地講了起來。
 
「我們班有的同學真是不著調,枉費家長對你們的苦心。于小同,就說你呢!你還在那樂兒,一點上進心都沒有」酥酥指著一個煙灰缸恨鐵不成鋼地說。
 
李成烈把遊戲存了檔,躺在靠椅上閉眼休息,旁邊酥酥慷慨激昂,李成烈睜開眼,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仔細一聽,發現他說的一些話很在理,可能都是平時他老師對他們說過了。他就無意間記下了,然後到了家裡反饋一下。有些話也是他自己加上的,明顯和老師的話差了一個檔次,大多都是指責一些同學,看樣子像是欺負過他的,依他的脾氣當面和人家反抗不太可能,只有在背後裡小小發泄一下。
 
聽著聽著,李成烈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他醒來酥酥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廚房裡傳來一陣叮噹亂響。李成烈心想不好,就快速地跑到廚房。
 
果然,酥酥在那裡偷偷地做飯,屋子裡一片狼藉,他站在小椅子上,還好沒有什麽危險,要是隨便切到手或者開個煤氣關不好那後果不堪設想,李成烈想著想著脊背上就冒了汗。
 
酥酥正在那裡笨拙地撈麵條,旁邊碗裡是醬。做的很認真所以沒發現李成烈在門口,李成烈看他的樣子實在是費勁就叫了一聲:「酥酥!」後面的話還沒說,酥酥像被當場捉到的賊一樣慌亂的收拾著。臉上除了心虛還抹滿了醬。
 
「哈哈.....」李成烈覺得實在有趣就笑了出來,酥酥不知道他笑什麽也跟著傻笑起來。
 
李成烈問他:「哪來的麵條?」
 
酥酥說:「媽媽每次擀麵條,都多擀一點放進冰箱裡,下次還能吃一頓。我就給拿出來了。下次我再親手給你擀」
 
李成烈說:「得了吧你!你還沒麵硬呢!麵擀你還差不多」嘴上雖這麽說,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那次李成烈發了一次善心,把麵條就著醬吃了一碗,麵條煮的有點過了,黃瓜絲切的又粗又厚,不過一個8歲的孩子敢碰刀而且能做成這樣已經是個奇跡了。所以李成烈還是小小地表揚了一下酥酥,並許諾哪天帶他出去玩一次。
 
酥酥的生日快到了,李成烈想給酥酥買一個禮物,結果一點經驗都沒有,稀裡糊塗就走進了一家飾品店。一進去都是女孩子戴的一些頭飾,還有一些小工藝品。他扭頭就要走出去,從門口經過時看見一個小娃娃,衣衫襤褸的,像個小乞丐。店主說那是小濟公。李成烈頓時覺得和酥酥很像,就買了下來。想著以後他就有學生了,不用再找一些破爛擺在桌子上。
 
「小要飯的,送你個禮物」李成烈把小濟公藏在後面對酥酥說。
 
「什麽啊?老大,老大。快給我看看」酥酥著急地往李成烈後面看,李成烈不停地後退,和酥酥鬥來鬥去,就是不給他看,酥酥急的眼淚都快蹦出來了。李成烈見狀,不再戲弄他,把小濟公拿了出來,笑著說:「小要飯的,這是送你的生日禮物,小小要飯的!從今以後他就是你的兒子了」
 
酥酥顯然喜歡得不得了,翻來覆去地看:「我們倆的兒子嗎?」酥酥興奮地問。
 
「什麽我們倆的!誰和你有一個兒子啊?」李成烈說。
 
酥酥沒有注意他說什麽,就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摸來摸去,他發現小濟公頭上有個按鈕。就按了下去:「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
 
酥酥興奮地跳了起來:「老大,你快聽!小小要飯的還會唱歌呢!」
 
說完按了一遍又一遍,聽不夠似的老按,聽得李成烈頭都大了,跑到另一個房間躲著他,心裡直後悔當時為什麽沒看好了就給買下來了。由於酥酥一直在按,小濟公沒一會兒就沒電了。怎麽按也不出聲了。
 
酥酥急的滿處找李成烈,哭喪著臉說:「老大,完了,小小要飯的死了,不會說話了」
 
李成烈一聽特別高興,終於沒電了,他不能告訴酥酥這只是沒電了,裝上電池還能用。就騙他說:「小小要飯的沒死,他就是啞巴了。誰讓你老讓他說話的?」
 
酥酥還是不甘心,一個勁地問這問那,都是一些大人無法理解的思想,把李成烈頭都搞大了,最後哄騙他說只要耐心教他,他還是會重新說話的。
 
明天就是酥酥生日了,媽媽應該回來了吧!李成烈拿起電話,撥了媽媽的手機號碼,手機關機。大白天的關什麽機啊?又撥了幾次,還是無人接聽。
 
算了,反正她說明天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結果晚上李媽來了電話,說臨時有事回不去了,李成烈感覺那邊很嘈雜,不知道是信號不好還是怎麽回事,媽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說了幾句就掛了,李成烈感覺似乎是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酥酥跑過來問李成烈:「老大,媽媽不回來給我過生日了嗎?」
 
李成烈摸摸他的頭,安慰道:「沒事,我給你過」酥酥點了一下頭,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失望。
 
但是第二天當他看見桌子上擺著的生日蛋糕,昨天的失望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在邊上轉了好久,一邊覺得漂亮,一邊又想吃。他還不忘給小濟公搬了個凳子,讓他坐在上面。李成烈給他插好蠟燭,要他許願。
 
酥酥閉上眼睛,小手握在一起,大聲地說:「我希望老大不再叫我小要飯的」
 
李成烈愣了,這個稱號還是他剛來家裡的時候自己為了排斥他而一直叫的,後來叫的習慣了也就沒改口,沒想到他竟然那麽在意。一直記在心裡,還當成了一個心願在心裡面放著。
 
「還有呢?別的還有沒有我能幫你完成的?」李成烈繼續問。
 
「沒有了」酥酥著急的想切蛋糕。李成烈看見他那猴急的樣子趕緊切了一塊放到他手裡。看著他吃著又繼續問他:「你為什麽不想讓我叫你小要飯的?」
 
「不好聽!」酥酥回答。
 
「就因為不好聽嗎?」李成烈繼續問。
 
「不知道,我也不喜歡叫你老大,我喜歡叫你哥哥。叫哥哥就真的是我哥哥了,叫老大只有媽媽在的時候才是哥哥」
 
李成烈不說話了,他明白了酥酥的意思,儘管酥酥自己不能描述好這種感覺,但他理解酥酥要表達的是什麽,他答應了酥酥。
 
酥酥笑著遞給他一塊蛋糕,說:「哥哥,你吃,這塊上面有花的我給你留著呢!」李成烈接過來,美美地吃了起來。
 
在酥酥過完生日的第三天,李媽才趕回來,與去的時候相比落魄了許多,李成烈鼓起勇氣想問李媽到底怎麽回事,李媽話到嘴邊也沒有開口說出來。李成烈知道只要是他媽不想說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過問,就沒再提那幾天的事,李媽也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地照顧他們。
 
「媽媽,你看,這是哥哥在我生日的時候送我的小小要飯的,就是啞巴了,要不然它還會給你唱歌呢!」酥酥對著李媽晃著小腦袋說。
 
「什麽啞巴了?沒電了吧?給媽看看!」李媽拉開一排拉鎖,露出裡面的發音設備,結果看到電池都有些發軟了。李媽又從抽屜裡拿出兩節新的裝了上去,拉好。遞給酥酥,酥酥一按小乞丐的腦袋,小乞丐又歡快地唱起歌來。
 
酥酥舉著小乞丐就去找李成烈,高興地按了一遍,李成烈的臉都綠了。酥酥一看李成烈的臉色不好,以為他不放心。便又按了一遍,對李成烈說:「沒事,哥哥,你看,他不會啞巴了,不用擔心了。你送我的小小要飯的又活了」
 
說完了按了一遍又一遍,還拿到李成烈的耳邊去聽。李成烈的腦袋嗡嗡作響,又想出口訓斥,但看到酥酥稀罕成那副樣子,沒忍心掃他的興。想了想,便對他說:「你知道小小要飯的為什麽又活了嗎?」
 
酥酥搖了搖頭。
 
「因為剛才我給他注入了法力。而注入這個法力是很痛苦的,我每注入一次就會受一次傷,然後感冒,發燒,嚴重了還會流血。而他每唱一次歌就會費我的一點法力,上次你老按他,我的手都流血了,你瞧,這是疤」李成烈把前幾天手臂磕壞了的地方給他看。
 
酥酥用小手摸了摸他的傷口,看了看小乞丐,把他放到了床頭,對李成烈說:「以後我只摸摸他,給他講課,不再按他了」
 
李成烈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又覺得好笑,自從酥酥來到家裡,已經將近兩年了,李成烈幾乎大事小事對他是能騙就騙,能哄就哄。而酥酥就活生生地被他騙了兩年。甚至同樣一個騙法都能騙兩遍。李成烈有時候都覺得自己的謊話張嘴就來,連自己都分辨不太清了。
 
晚上李媽來到李成烈的臥室給他收拾時,不小心碰到了小乞丐的開關,小乞丐馬上唱了起來,還在上廁所的酥酥就慌亂地跑了出來,跑到李成烈的面前扯出他的手臂仔細地看。看看傷口有沒有惡化。
 
李成烈看見酥酥連褲子都沒有提,春光外漏,忍不住就揉了一把酥酥的屁股,猛然間感覺手感特好,很有彈性,就不顧酥酥的掙扎,把他拉到腿上,對著酥酥的屁股又拍又擰的,酥酥又疼又癢,連連求饒,把褲子往上拽,李成烈直接把他褲子全脫了,扛著他往浴室裡走,不一會兒浴室裡就傳出來一陣嬉笑聲。
 
待續.....
 
2016-12-29-23-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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