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聖圭緩緩坐回原位,目光鋭利地直視金峰,原本暴怒的表情逐漸收斂。

金峰心中詫異,如果是以前的金聖圭,此刻必然已經暴起,但他如今卻能迅速地冷靜下來。不得不說,南優鉉對他的治療還是頗有成效的。可惜,他不該將他兒子帶上歧路。

「爸爸,這件事我自己處理,希望你不要插手」金聖圭冷冷開口。

「你打算怎麼做?」

「從現在開始,你和南優鉉的合約中止,我要他完完全全屬於我」

金峰臉色一變:「你還要和他在一起?」

「爸爸,我的性格你應該很瞭解,就算南優鉉真的不愛我,我對他也是勢在必得!」

「你!」金峰呼吸不順,氣得說不出話來。

金聖圭站起來,居高臨下道:「爸爸,我先走了」

「你會後悔的!」金峰對著他的背影大喊。

金聖圭眉頭都沒動一下,腳步堅定地跨出了金峰的辦公室。

見金聖圭離開,金峰立刻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立刻派人將南優鉉“請”到我這裡來!」

坐在車上,金聖圭的內心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他不斷回想過去與南優鉉相處的日子,一一過濾,很多被忽略的事情慢慢浮上心頭。南優鉉一開始對他的瞭解就超乎尋常,他總能在適當的時候做出適當的應對,無微不至地照顧,毫無怨言的包容,令人安心的親和力,每一個細節都恰到好處地迎合他的喜好。

他為他營造了一個完美的生活環境,甚至雌伏於他身下,與他做愛。這一切難道都是為了治療?對了,一開始南優鉉就說過不能接受這種關係,是他強行將他佔有,讓他逃無可逃。

額頭隱隱作痛,青筋突起。金聖圭閉上眼睛,努力壓抑胸口的鬱氣。

【南優鉉,我們結婚吧.....一起到老】

【好,一起到老】

腦中閃過昨夜溫情時的對話,金聖圭猛地睜開眼。不,他不相信這些都是假的,南優鉉為他做的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名心理醫生的工作範疇。他們之間的承諾,絶不可能是謊言。

他生氣的是他的隱瞞,是他受僱於他父親的這個事實。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就算是綁,他也要綁他一生。

他現在只想要一個解釋和一個答案。

「Dylan,一年多前,我讓你調查的有關南優鉉的資料,你有沒有什麼補充?」金聖圭對著手機冷聲說道。

「呃.....」

「廢話少說,立刻將南優鉉的真實資料傳給我」

「遵命!」

「.....然後洗乾淨脖子,提頭來見」不等回話,金聖圭啪地一聲掛上了電話。

「嗷,我完蛋了!」另一頭,Dylan抱著頭仰天長嘯,一副彷彿世界末日的模樣。

南優鉉剛送走金溪等人不久,門鈴突然響起。

是金溪他們落下什麼東西了嗎?南優鉉打開門,見到的卻是兩名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

「南先生,金董請你過去一趟」

「現在?」

「是的」

「好,請稍等,我換件衣服就出來」南優鉉心想正好可以解決合約的事情。

兩人將南優鉉請上車,然後啟動車子呼嘯而去。

這時,一人突然出手將南優鉉口袋裏的手機掏了出來。

「你幹什麼?」南優鉉驚問。

「金董交代的,暫時沒收你的手機,不好意思」

南優鉉這才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這幾人對他的態度明顯不太友好,難道他發現什麼了?

車子快速行駛,陷入各自思緒的金聖圭和南優鉉都沒有發現,兩人乘坐的汽車就在中途交錯而過。

「金董」南優鉉被帶進金峰的辦公室。

「坐」金峰朝沙發擺了擺手。

南優鉉剛坐下,就聽金峰問道:「你知道我這麼急著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嗎?」

「不知道」南優鉉搖頭。

「金聖圭剛才跟我說他看上你了,要和你這個男人搞在一起」金峰表情陰沉。

南優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一直在注意南優鉉表情的金峰沉聲道:「怎麼?你不知情?」

「確實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金聖圭會先他一步對金峰公開他們的關係。這也算一種默契吧,就在他決定坦白時,金聖圭也做了同樣的決定。金峰肯定已經將他的身份告訴金聖圭了,從外人嘴裡知道真相和由他親自開口,效果完全不同。

「你對我兒子是什麼感覺?」金峰直直盯著他。

南優鉉大概能猜出金峰的心理,在這個時候,否認是最好的答案,但是,他不願意違背本心。

「我愛他」南優鉉肯定地回答。

「愛?兩個男人談什麼愛?」金峰怒道:「我當初聘用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勾引我兒子!他以前一直喜歡女人,若非你有意引誘,他又怎麼會看上一個男人?南優鉉,你實在是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

「抱歉,身為心理醫生,我違反了自己的職業準則。但是,我對金聖圭沒有私心」在感情的付出上,他問心無愧。

「沒有私心?」金峰冷笑:「攛掇我兒子和你結婚也叫沒有私心?」

南優鉉一臉平靜的看著他。

「金家在商界聲名顯赫,你想讓金聖圭身敗名裂嗎?還是以為和金聖圭結婚就可以從金家得到什麼好處?」

「金董,您這樣說,不僅侮辱了我,也侮辱了金聖圭」南優鉉定定道:「金聖圭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不可能將金家家產當作維繫感情的附屬品。我們之間也不需要這些」

金峰見他神色平和,不卑不亢,完全不相信他對金聖圭的感情是真的。對付像南優鉉這種心理成熟的男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估計行不通,直接了斷的威脅可能更有效果。

他冷哼一聲道:「南優鉉,不管你說得多好聽,我都不會讓你毀了我兒子。你給我聽好了,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拿著錢,立刻出國;二,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南優鉉垂著眼睛,一語不發。

「你最好考慮清楚,我記得你在法國還有一個年事已高的外公吧?」

南優鉉倏地抬頭,目光犀利地射向他。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你的時間不多了」金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南優鉉沉默半晌,突然嘆了一口氣,妥協般地回道:「我選第一種」

「很好」金峰冷漠道:「你的行李我已經讓人打包過來了,你現在就趕去機場」

看來金峰早有準備,連一刻也不讓他多留。

南優鉉站起身,表情依然是淡淡的。

金峰簽了一張支票,隨手甩給他:「這是之前答應給你的後續治療費用,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合約正式解除」

他按了一下鈴,隨後走進兩名男子。

「你們送南先生去機場,確保他登機」

「是」

南優鉉轉身跟著兩人走出辦公室,關門前,隱約聽到金峰嘲諷的聲音:「說得義正言辭,最後還不是得向形勢低頭?」

南優鉉將支票放在唇邊,眼神閃爍不定。金峰,你太小看金聖圭了。他絶對不是任人擺佈的傀儡,這世上,只有他母親的承諾能夠束縛他,一旦擺脫這層束縛,他便再無顧慮,就如一隻掙脫牢籠的雄鷹,從此海闊天空。

他之所以選擇離開,不僅僅是因為他拿外公要挾他,也是為了讓這個男人看清事實。金聖圭對他的執著,不是距離能夠阻攔的。即使相隔千山萬水,他也會將他帶回身邊。

【金聖圭,我相信你】

「南優鉉?」金聖圭回到家,見到的是一室空寂。

他臉色陰沉地踢開每一間房的房門,始終找不到南優鉉的蹤影,行李也不見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他的號碼,卻只得到無人接聽的提示音。

狠狠將手機甩在沙發上,他走進書房打開電腦,Dylan已經將南優鉉的資料發了過來。

南優鉉,出生於1985年,畢業於法國國立卡昂大學心理學專業,主修社會心理學、心理病理學和人格心理學。

「果然是心理治療師,竟然已經二十九歲了」金聖圭低喃,完全看不出來。

除此之外,關於他的出生、家庭背景,父母雙亡等信息都是真實的,只不過資料上補充了他父母的死亡原因。

金聖圭眼中閃過震驚,沒想到南優鉉身上竟然發生過這樣的悲劇。

看著資料中記載的事情,金聖圭緊緊握著滑鼠,心緒難以平靜。

擁有那樣溫柔笑容的他,卻有這樣一段悲哀的過去。

【我曾經也有與你相似的經歷.....】

腦中突然想起南優鉉曾經說過的話,金聖圭只感覺心裡一陣疼痛。

「南優鉉.....」

他快速拿起電話:「儘快給我查清南優鉉的去向」

他想見他!現在,馬上。

「呃,老闆,這個不需要查了,我知道」卓離嘿嘿道:「剛才接到機場清潔工的電話,南先生在五分鐘前登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

「什麼?法國?」金聖圭緩緩掛上電話。他竟然連一句告別也沒說就離開了?走得這麼匆忙,是因為.....不得不離開?

金聖圭眼中閃過陰霾,會逼迫南優鉉的只有一個人。

「爸爸,我早說過不要插手我的事!」金聖圭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神狂暴。

「外公,我回來了」南優鉉放下行李,給正在花園澆花的老人一個擁抱。

「優鉉!」老人欣喜道,「怎麼突然回來了?」

「想您了唄」南優鉉撒嬌般笑道。

「走,進去說」老人拉著南優鉉進了屋子。

「外公身體還好嗎?」南優鉉端著外公泡的茶,關心地問道。

「好,我健朗得很」老人愉悅:「你呢?在Z國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

「嗯.....還行」南優鉉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怎麼,遇到為難的事了?和外公說說」老人和藹的笑容,讓南優鉉心中升起一團暖意。

他突然抱住老人,輕聲道:「外公,我愛上了一個人」

「哦?」老人驚喜道:「是什麼樣的女孩?有機會帶過來給外公瞧瞧,外公盼著你成家已經盼了好幾年了」

「唔.....不是女孩」

「什麼?」老人似乎沒有聽清楚。

南優鉉抬起頭,認真道:「我愛上的是一個男人」

老人露出吃驚之色,半晌沒有說話。

「外公,你生氣了嗎?」南優鉉小聲問道。

「唉,我怎麼會生氣?」老人摸了摸他的頭,嘆道:「只要你幸福,是男是女,外公都不計較」

「外公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南優鉉又撲到老人身上。

「他.....是什麼人?對你好嗎?」老人詢問道。

「嗯,很好」南優鉉笑著說:「雖然脾氣壞,又霸道,但是對我很好」

老人見他說起那個男人時臉上煥發的光彩,心中又是憂心又是寬慰。

「那什麼時候帶他回來看看吧?」

「好」南優鉉露出開心的笑容。

金氏集團總公司頂層,金峰的辦公室。

金家兩父子正在對峙。

「金聖圭,別衝動,爸爸也是為你好」金澤上前勸慰。

金聖圭看也沒看他,直視金峰道:「爸爸,你扣下我的證件想幹什麼?」

「這還用問嗎?阻止你去找他!」

「哦?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金聖圭譏誚道:「爸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了?」

「你怎麼說話的?」金峰大怒。

「我說話一向不中聽,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金聖圭一臉冷峻:「爸爸,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哼,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就像你威脅南優鉉離開我一樣,我不過是繼承了您的“優良”血統」金聖圭目光深沉,身姿筆挺。

金峰狠狠怒視他。雖然金聖圭沒有像從前那樣狂暴,但這種如有實質的壓迫感更令人心驚。

金澤左右看了看,開口道:「金聖圭,他是我們的父親,你何必為了一個外人頂撞他?」

金聖圭瞥向他:「現在是他在逼我,是他在傷害我重視的人」

「南優鉉只是一個男人,而且作為你的心理醫生,他明顯是不合格的」

「那大哥覺得怎樣才算合格?」金聖圭冷冷地反問。

金澤愣住,半晌才道:「起碼就不應該和自己的病患發生感情」

「我不僅是他的病患,還是他的男人」金聖圭從不覺得兩個男人相愛有什麼不容於世,他敢坦然向世界承認他們的關係。

「你!」金澤和金峰兩人臉上都閃過一絲不自然。

「爸爸,還有大哥,你們放心,我不會立刻去找他。但是,等我去找他的那一天,你們誰也不要來阻攔,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這句話,金聖圭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真是無法無天了!」金峰怒不可遏:「南優鉉到底給他下了什麼藥,讓他迷戀成這樣?」

「爸爸,你打算怎麼做?」

金峰陰沉道:「我不會讓勾引我兒子的人好過的!」

「您好,有您的包裹,請簽收」門外傳來快遞員的聲音。

南優鉉打開門,在快遞單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Merci!」道了聲謝,他拿著包裹走進客廳。

包裹上沒有寫寄信人和寄信人地址,但看郵戳應該是國內快件。

將包裹打開,裡面是一疊照片和幾張老舊的剪報。

南優鉉剛看了第一張照片就臉色煞白,手指顫抖地將照片和剪報鋪開,血腥的圖片和剪報上的文字刺傷了他的眼睛。

“夫妻不合引發家庭慘劇”“丈夫失控錯手殺妻”“丈夫因悔恨在看守所自殺身亡”.....醒目的標題文字,打開了南優鉉塵封的記憶,眼前一片血紅,曾經發生的事如一隻惡魔兇狠地向他撲來。

南優鉉抱著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砰地一聲關上門,他無力地跌坐在地上,雙手緊緊環住自己,縮成一團。

南優鉉外公散步回來,臉上還帶著神清氣爽的笑容。

「優鉉,我回來了,有沒有做好吃的?」他一邊換鞋一邊朝屋裡喊,卻沒有得到回應。

「難道出去了?」老人小聲嘀咕,目光不經意掃到茶几上散亂的照片和剪報。

他隨意拿起一看,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到底是誰把這些東西寄過來的?實在是太惡毒了!

「優鉉,優鉉」老人快步走到南優鉉的房門前,敲門喊道:「優鉉,你在裡面嗎?你沒事吧?」

裡面沒有回應,老人擰動門把,卻無法將門推開。

他滿心焦急:「優鉉,你開門,好好和外公聊一聊,別一個人待在房間裡」

敲了許久,始終沒有得到回應,就在老人準備過會再來時,房門突然打開了。

南優鉉一臉平靜,沒有露出預計中的脆弱。

他溫聲道:「外公,能幫我約一下普恩先生嗎?」

「當然,我馬上就去約」老人火急火燎地跑去打電話。

南優鉉轉頭看向窗外,目光有些空洞。

他以為已經擺脫過去的陰影了,卻沒想到幾張照片和剪報就重新揭開了他的傷口。

他很清楚這些東西是誰寄來的,但他沒有力氣去追究。有些傷痛一輩子也無法癒合,偏偏有人還要殘忍地補上一刀。他們又怎麼知道事實真相根本不是外界所說的那樣。

南優鉉踉蹌著退了一步,緩緩合上房門,重新將自己掩入房間。

第二天,南優鉉走進普恩的心理諮詢事務所。

「Woohyun,你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普恩坐在南優鉉身邊,擔憂地望著他。

「嗯,我又想起了過去的事情」南優鉉躺在椅子上,儘量放鬆自己的身體。

「關於你父母的?」普恩探試地問。

「是的」南優鉉輕聲道:「有人給我寄來了當年案發後的現場照片和報導這件事的剪報」

「什麼人做的?」普恩震驚地問。

「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顯然還沒有完全擺脫過去的陰影,那段記憶讓我痛苦不堪」南優鉉閉上眼睛,眉頭緊促。

普恩握住南優鉉的手,溫和道:「Woohyun,你當時太小了,我用催眠暗示的方法將你的過去塵封,才好不容易讓你走出惡夢。如今塵封被打破,未嘗不是一次徹底治癒傷痛的機會」

「老師,」南優鉉笑道:「我是您的學生,很清楚如何調節情緒。但正因為如此,我反而無法敞開心扉。所謂醫者不自醫,我瞭解心理師這個職業,也瞭解心理治療的每一個步驟。對自己治療,就像是在按照事先排列好順序進行拼圖,完全找不到狀態」

「孩子,暫時忘記你所學過的知識吧,讓我來幫你」普恩撫了撫他的額頭。

「老師,謝謝您」

在普恩那裡待了兩個小時,南優鉉回到家。

外公關切地詢問:「怎麼樣?」

「沒事的,外公,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南優鉉安撫地笑了笑。

「那就好,我在廚房熱了粥,你要不要吃點?」

「好啊」南優鉉笑著答應。

陪外公喝完粥,南優鉉回到房間洗了個澡,然後略顯疲憊地倒在床上。

「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他鑽進被子,調整呼吸,緩緩進入睡夢中。

深夜,南優鉉緊緊拽著被縟,臉色慘白,額頭冒出冷汗,好像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糾纏著。

猛地睜開眼,一室幽靜,只聽得到他深沉的呼吸聲。

他翻身側躺,將腦袋縮進被子中,身體微微顫抖。

好久沒有做過惡夢了,夢裡的情景讓他無法安寢。原來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堅強,一點點刺激就受不了了。

這個時候,真希望他能在身邊,擁抱也好,做愛也好,都勝過獨自一人承受惡夢的驚擾。

「金聖圭.....」別讓他等太久。

接下來幾天,南優鉉又先後收到了幾個類似的包裹,裡面全是與當年有關的資料,甚至還有一份模擬事件的視頻,視頻內的房間擺設、服飾、案發場景幾乎都與當年一模一樣,如慘劇重現。

到後來,南優鉉再也不敢拆包裹,全都交給外公處理掉了。正因為這一舉動,南優鉉也錯過了金聖圭給他寄來的禮物。

可是情況並沒有好轉,南優鉉開始夜夜被惡夢困擾,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儘管他白天表現如常,但臉上的疲倦根本無法掩飾。南優鉉的外公又是憂心又是氣憤,恨不得找出寄件人將其碎屍萬段,可惜南優鉉始終不願意透露對方的信息。

半個月後,南優鉉終於因為精神過度緊張和長時間失眠而住進了醫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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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