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雲見日了!

昨天被李成烈趕出去一晚上在外奔波忙碌的查夜、龍蝦和老黑天亮累的像死狗一樣回來後,發現整棟房子彷彿都砸散發春天的光彩——龍蝦那廝的比喻——不管比喻恰不恰當,李成烈明顯愉悅的心情是個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查夜皺著眉頭喝了口不加奶、不加糖的濃咖啡提神:「這還看不出來,那小王子還沒起呢」查夜揚揚下巴指樓上,這要是平常,都吃完飯出門了。

「可今天是周六」龍蝦小聲反駁。周末睡懶覺很正常的好不好!

老黑一邊往嘴裡塞小籠包一邊翻眼睛——龍蝦跟豬換過腦——他懶得跟他廢話。

「咳咳」李成烈清清喉嚨,打斷這幾個人肆無忌憚的八卦:「九點鐘準時到書房,我要聽簡報」

「是!」三人埋頭,努力縮小自己。

被太子爺算計上,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算計死的!

活生生的例子不就在樓上嗎!

那天晚上,李成烈忽然半夜要龍蝦調那個雜碎過來這邊,弄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那個雜碎實在是太無名小卒了,根本不像能被太子爺召見的樣兒,可是偏偏太子爺就傳召了——最開始,查夜以為太子爺想找個人當沙包,打一頓瀉瀉邪火,結果,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

人帶來之後,李成烈正眼都沒瞧一眼,直接把人被扔給屠夫帶進了娛樂室,然後第二天一大,太子爺視察了一下進度,接著下令讓保鏢把房間“收拾乾淨”,整個過程就是這麼簡單兼莫名其妙。

後來,大家都知道了,血淋淋的善後現場被金明洙看到了,那孩子哪見過這陣勢?吃飯的時候臉色就很不好,然後頂著一張慘白慘白的小臉上學去了,人前腳剛走,後腳太子爺就扔給屠夫一部電話——這部電話與明洙的手機做了技術鏈接,金明洙打出的任何電話都會先接到這裡,太子吩咐屠夫接電話的時候:「要仔細斟酌」

說真的,即使是太子這麼吩咐了,他們當時也沒太想明白到李成烈到底唱的是哪齣戲,直到,那部電話三個小時之後響了,上面顯示的電話號碼是XX0。

害怕,掙扎,最終報警求助,明洙的一切反應都在李成烈的計算之內——沒錯,電話那端的警察就是屠夫。屠夫審訊的手段都通天了,一堆問題砸下來,這個報警電話就成了明洙“背叛”的鐵證,這個錄音變成了“把柄”。總之,太子爺挖了一個坑讓明洙跳下去了。因為報警事件,明洙的身份立即從“太子的救命良人”跌成了“不識時務、欠收拾的小蝦米”。

錯誤被鐵板釘釘,懲罰也就有理有據了——就憑太子爺那紅口白牙的強盜邏輯,涉世未深的明洙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繞進去了。最終,連哄帶騙帶嚇,鋼琴小王子被吃抹乾淨不說,想來有了首次的前車之鑒,日後也不敢忤逆太子爺了。

是的,最微妙的就是這一點,直到明洙被吃抹乾淨,這個鋼琴小王子恐怕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旨在吃掉他的陰謀圈套。對昨天晚上的事,明洙恐怕會歸結為自己“衝動行事,魯莽害己”,或者是“觸怒黑社會流氓,自己咎由自取”,或者更甚的,“黑社會手眼通天,小平民無力反抗”.....也許明洙對以李成烈為首的流氓團夥的印象滑向了更黑暗的評價,但至少,李成烈避免了明洙對他產生憎惡心理——在明明強要了人家一晚上之後。

從總體效果來說,李成烈的這一計應該算成功。

飯廳裡一時無話,過了一會兒,李成烈放下報紙:「老黑,吃完飯記得給琴姨打電話」

聽了這一耳朵,龍蝦立刻來了精神,自告奮勇:「需要醫生嗎?我就可以啊.....」嘴被旁邊的老黑一個小籠包給堵住了,同時桌下被查夜踹了一腳。

青仁堂裡,有兩個比較有名的醫生。

一個是龍蝦,今年二十有四,沒有行醫執照,但從技術上來講,已經是比較有經驗的外科醫生了,接個斷手斷腳,開膛破肚縫縫補補.....水平不比尋常醫院裡的主治大夫差,不過水平再高,太子也不會讓他出手給明洙當大夫。

另一個就是琴姨,正八景兒醫學院主任醫師的鐵娘子一枚,是龍蝦的親娘——琴姨是女人,還是年過四十的媽媽型、安全的女人。

老黑是“大內侍衛總管”主要職責是盯著太子的周身安全,所有送到太子床上的那些小寵的安置和安全檢查一直是他的職責範圍。小寵他見多了,從來沒給誰事後安排過醫生,那麼這次.....老黑應下差事之後,一邊小心的咬著包子,一邊暗地轉心眼兒.....如果不是烈哥的技術不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就是果然如德叔說的,這個明洙少爺很特別,非常特別!能在李成烈身邊的人都是人精,老黑在琢磨明洙少爺在太子爺心中的地位,按照目前的架勢看,他是不是沒事兒的時候抱抱明洙少爺的大腿.....

金明洙一覺睡醒後,已經過午了。渾身上下疼得厲害,好像被人用棍子打了一通似的。但疼痛可以讓人忍受,更讓明洙覺得難堪的是身後那處難以啟齒的地方流出很多黏稠的液體,而包括清洗在內,上藥的一系列動作都是被一位和藹的阿姨幫忙弄完的,雖然事後那處涼絲絲的舒服很多,可是.....這實在也太.....

「下次不能這樣隨心,瞧你把那孩子傷的!」琴姨看過金明洙了,不消說,第一眼就開始喜歡這個孩子,所有媽媽心頭理想中的兒子,乖巧漂亮、乾淨清澈、大大的眼睛帶著幾許緊張和茫然——看得琴姨覺得心疼。

「什麼情況?」

「腫了」

「那您應該誇我,他第一次,我都仔細得沒出血」面對琴姨,李成烈有點嬉皮笑臉:「我經驗好吧?」

「發燒了」琴姨拍掉肩上的手,對李成烈的無恥不予評價:「三十七度八」

「低燒,那還好」李成烈放下心:「廚房熬了粥,吃完讓他發發汗」

「還有,為什麼不戴安全套?」琴姨很嚴肅的批評:「記得你第一次帶人回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一定要帶.....」她剛要開展關於生理衛生常識的長篇批評,就被李成烈堵回去了:「不,不需要」

「少、爺!」琴姨很不滿的在警告。

「他不需要!」李成烈很堅持:「我是他第一個,也將是唯一的男人」

琴姨一頓,猛地一拍桌子:「Bullshit!」

琴姨是少數幾個敢指著李成烈鼻子罵人的人,鐵娘子火冒三丈:「你自己愛把那些腥的臭的往屋裡帶,我管不到,但你這叫什麼?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人家清清白白的孩子被你糟蹋,連起碼的保護措施都沒有.....」

「不,我不會」李成烈無奈的投降。難道在琴姨心裡,他的口味就那麼賤?再說,李成烈本來也不是整日有功夫滾床單的閒人。

琴姨足足楞了十多秒,最後才有些不敢置信的領略到李成烈話語背後的意思,頗為驚喜點頭:「那.....也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琴姨是醫生,自然不會對同性戀帶有色眼鏡。只不過因為社會和家庭的壓力,很多同性戀都找不到合適的伴侶,進而放縱濫交。太子沒這方面的壓力,但也正是因為他是太子,所以選擇更多,也更加放縱。這一次如果能就此定下來,很好,非常好!在琴姨看,李成烈身為同性戀能找到一個心儀的固定伴侶不吝於普通人的談婚論嫁,這是天大的喜事,尤其那孩子氣質乾淨,一看就是有教養人家養出來的好孩子,哪怕是尋常人家挑媳婦能娶到這樣的這也是不可多得的好親事。

不過,關於生理衛生的問題,該說的還得說:「我不管你怎麼想,但安全套是從健康衛生的角度考慮,直腸的吸收能力很強,如果不及時清理,可能會造成腹痛.....雖然目前沒有這個跡象,但你怎麼能保證就有沒有髒東西.....」

「好了,我偉大的主任醫師.....」李成烈告饒地推著琴姨往外走:「小生曉得了,房事閨密您就不要再操心了.....」他今天很忙,幫派的事就不說了,明洙那邊也不能掉以輕心,趁熱打鐵就是這個理兒。

好說歹說把琴姨哄走了,李成烈看到琴姨留下的一大盒東西,揉揉額頭,越發對醫生這一職業起了崇敬之心——琴姨給了他一大推用於擴張、保養,上藥和清洗之類的藥品與醫療器具,可太子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眼熟,似乎.....那些夜總會金牌調教手裡的工具箱也不過如此,當然,琴姨提供的這些都是醫用的,顯然更專業,也更安全。

李成烈隨便擺弄了一下,便把盒子笑納了。

等李成烈忙完手頭上的工作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也不知道明洙醒來沒,李成烈離開書房轉身上樓,正好看到保鏢端著餐盤出來,一小碗粥還吃剩了一半,李成烈摸摸碗壁,已經涼了。

「明洙少爺說他沒胃口」保鏢解釋。

「重新弄」

「是」

金明洙不是無聲抗議或者矯情什麼的,是真的沒胃口,這幾日幾乎一直在晨昏顛倒,低燒讓味覺下降,吃什麼都覺得難吃。主要的是他心情也很低落,任誰經歷了那樣一個夜晚心情能好?更別說他還是被一個男人給強.....就算身體感官沒有覺得痛苦,但心理上總是難以接受。尤其,明洙現在是害怕,特別害怕——不僅是這夥惡人能買通警察、手眼通天的問題,給明洙更加直觀感受是昨天晚上那人表現出來的強勢,明洙甚至只要一閉眼就彷彿看到那人的那雙眼睛,漆黑漆黑的,又冷又深,但同時彷彿又熱又亮,明洙只要一想起來,後脊梁就不由自主的覺得汗毛聳立,冷汗直流。這樣一個人,自己竟然還想報警,還要告人家謀殺.....明洙現在深深為自己的莽撞後悔,那種人根本不是自己能惹的,可悲的是他不知死活的已經給惹了,怎麼辦,他現在該怎麼辦?

「明洙」

金明洙渾身一哆嗦,現在那人對明洙來說就是惡魔一樣的存在,雖然明知是徒勞的,但還是忍不住抓著被子擋在身前,身體情不自禁往床裡躲。

李成烈絲毫不在意明洙的小動作,自己往床邊一坐,伸手連人帶被子一把裹了把人抱在懷裡,低頭親吻,堪稱溫柔:「昨天很好,我很愉快」

明洙動也不敢動,更別說反抗了。乖乖地讓李成烈抱著,乖乖的被吻個徹底,如此聽話,讓太子爺的心情更好幾分,擡起明洙的小臉,有一搭沒一搭的輕吻。

「還疼嗎?」

明洙渾身一緊,因為那人的手又伸進來了,他記得昨天晚上也是這樣開始的。

李成烈摸到明洙的顫抖,還有皮膚上佈了層薄薄的汗水,不知道是因為發燒還是嚇的。

「別怕,現在不碰你,你昨天是第一次,得好好養養」李成烈確實沒有深入探進去,不過滑膩微燙的皮膚觸感還是讓他流連忘返,轉手在被子下開始摩挲其他的地方,從腰到腹,從腹到胸,明洙初經人事哪裡受得了這個,很快氣息變粗,起了反應,趕忙抓住在自己胸前作怪的手.....

「嗯?」李成烈用鼻子輕哼:「又不聽話了嗎?」

明洙驚惶地擡頭,看進李成烈那雙墨黑墨黑看不出情緒的眼睛,身體僵硬了,不敢再亂動。

李成烈起了興致,卻又礙著明洙的身體,有點小小的鬱悶,不過在經驗老手面前,那種事不用做到最後也有很多種玩法。再一次低頭親吻,這一次彷彿懲罰似地順勢咬了明洙兩口,手底下的功夫也開始變本加厲,明洙的身體很快從僵硬變得柔軟,再一會兒,便丟盔棄甲,眼泛春意,身體因為欲望在顫抖,可即使這樣,也沒敢再出手阻止被子下作怪的手。

李成烈更滿意了,咬住明洙的耳垂:「記著,我叫李成烈。來,叫我一聲」

「李.....李成烈」明洙抽氣,那只作怪的手握住了他的.....

「再叫」

「李.....李,烈.....烈.....」明洙的嘴唇都在抖,小臉漲的通紅,罪魁禍首是被子下的那只手.....

「跟我深仇大恨嗎?非得連名帶姓的叫?換一個再叫」

「嘶.....」

「嗯?這算什麼,給我改名了?」李成烈手中一緊,分明的感覺那小東西一跳。

明洙都快哭了,在變調的喘息中,低低細細的努力咬準了音兒:「烈.....」

「大聲點」李成烈堵住那兒不讓他泄身。

「李.....烈哥.....」

「你叫我什麼?」李成烈語藏威脅,手又捋了一把,卻偏偏就是不讓釋放。

「烈.....,嗚嗚.....烈.....」

李成烈對這個稱呼依然不覺得十分滿意,不過,可以先湊合用了。

「再叫」

「烈.....」

「再叫」

「烈」

「再叫」

「烈——」聲音陡然高亢。

李成烈抱住渾身軟綿下來的明洙,很暢快,啜著明洙的耳垂兒:「這回記得了,下次再讓你叫名字叫不出來,我可不會輕饒的.....」

金明洙的睡褲弄髒了,李成烈就勢給他身上的那套睡衣全脫下來扔出去,人好好的裹在細細的小羊羔毛的毛毯裡,保暖又透氣。香濃的魚粥端過來了,夠熱又不會燙,太子爺親自一勺一勺給餵了個乾淨——明洙本來沒什麼胃口,可李成烈親自動手,他哪敢不吃啊,再沒味道的東西也得灌下去。

胃裡塞滿了熱乎乎的魚粥,吃過感冒藥,加上剛剛又流失了大量精力,沒多一會兒明洙就又昏昏睡過去,全然顧不上那個惡魔還在自己身邊靠著。李成烈卻一直在注意明洙,看到他睡了,便放下手中的文件,調節空調,又加了一床毯子,最後一同躺在床上把人摟在懷裡低頭親了一口。

李成烈把金明洙養得仔細,明洙晚上又休息得好,所以星期天一大早,人不燒了,後面那處的腫也消了——李成烈早上親自上藥以便確定,讓明洙直覺的有些危險。

這是個寧靜的星期天,經過了大半個星期的折騰,可以說,這個星期天是明洙難得的安詳日。李成烈儘管在床上很流氓,但作為黑道大哥,也用行動充分證實了自己說話算話:“只要聽話,就不會有事”。刨出去早上讓明洙窘迫的親親摸摸,只要從臥室一出來,明洙就處於眾星拱月的王子地位,身邊保鏢、廚師、僕人、花匠.....好幾個人圍著他一個人服務,二樓小陽台上鮮榨的果汁、精緻的茶點,大大的太陽傘保護明洙絕對不會曬到,桌子旁邊點綴著沾著露水的插花瓶。如果中午外面熱了,就轉戰到室內,充足的陽光足夠抵去空調吹出來的過低的冷氣,落地的玻璃窗照樣留給明洙一片蔥蔥郁郁的好視野。

黑社會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經由兩天的徹底切身教訓之後,金明洙充分意識到這點,然後很鴕鳥的把自己鎖在小書房,努力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學業上,不敢理會家裡這幫人。雖說這是一種逃避的心態,不過確實明洙得抓緊時間學習了,這一個星期的課程被這夥黑社會攪得七零八落——下周就是暑期班的最後一周課,然後明洙會有一周的停課複習時間,之後就是考試周,明洙是音樂學院的低調王子,目標當然不滿足於及格,人家都是全科優秀的。明洙的兩門考試分別被安排在下下周的周二和周四。考完試之後,明洙兩個月的暑假幸免還能剩一周調節考試後的緊張。然後馬上又是正常的新學期開學了。

金明洙忙著整理複習提綱,李成烈冷眼旁觀,覺得明洙完全沒有必要這麼趕:「幹嘛給自己逼得這麼緊?你爸媽留給你的錢足夠你活三輩子有剩」

明洙本不想搭理,可又怕不理對方,再被起藉口,低聲宣稱:「我要開始獨立生活」

李成烈皺了下眉,他非常不喜歡“獨立”這種詞從明洙嘴裡說出來。

「想要怎麼獨立?」

明洙:「.....」

好吧,李成烈一看明洙的表情,眉頭就舒開了,他想他明白明洙說“獨立”的意思了:「上學,畢業,然後找一份工作領薪水,最好還是跟你的興趣一致,這樣也算能賺錢養活自己了.....是嗎?」

「難道不對嗎?」

李成烈笑了,隨口附和:「嗯,對!挺好,沒什麼不對」

明洙不高興了,當然,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在李成烈看來,明洙是屬水晶的,完全清澈。

「明洙,我向你保證,畢業之後你找的那個工作,薪水絕對養不起你」李成烈很認真的說。

明洙不信。

他從來不追求名牌,不追求奢侈品,沒有像別人那樣把自己渾身上下打成篩子狀,耳朵鼻子上的亮晶晶飾品掃一掃能稱出小半斤,他不挑食,不玩跑車,不泡夜店,不吃喝嫖賭,無不良嗜好。按照明洙目前的日常生活方式,完全沒有花大錢的地方。

李成烈捏捏明洙的臉頰:「你的衣服全是純手工定制,每個季度都有人上門專門給你量身,對不對?那個裁縫師曾經是你母親的禦用設計師,而你母親是時尚雜誌的主編,時尚界的隱形女王,被她親自認可的設計師.....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你自己的成衣價格是多少。吃,當然花不了幾個錢,可是你每天早餐的酪梨都是當天最新鮮的澳洲空運水果,你也知道在學校食堂打一份飯超不過十塊錢,也就是說,尋常人的一天飯錢才值你早餐上的一粒水果。你住的這個地方,雖然沒有房貸,沒有物業,但社區服務費很高,你每個星期要雇人做兩次清潔,每個月有專門的園藝師為你收拾花園,還有房子的保養,你那架鋼琴的維護.....賬單全是從銀行戶頭自動扣除,你需要做的只是驗收合格簽字。你每年都要去維也納聽四到五場音樂會,你每年也要去百老匯看最新劇目.....不說頭等,一般票價也有尋常白領一個月消費那麼多,更不要說這一趟行程下來其他的花費,比如,你從來沒坐過經濟艙,從來沒住過廉價的汽車旅館,你甚至不坐出租車,進出用的都是酒店提供的貴賓服務。你自己說,你得每個月賺多少薪水才夠養你自己?」

是,明洙不是那種追求時尚、亂花錢的膚淺男孩,可要命的是,他那樂壇帝王的老爸和時尚女王的老媽已經把明洙養成“豌豆王子”了,這輩子明洙注定要被人含在嘴裡養的。

金明洙不說話了,若不是李成烈今天給他算賬,他從來沒注意那有什麼不同。

「我父母是白手起家,我當然也可以」明洙拿著書低聲嘟囔,這話不知道是在說服李成烈,還是在鼓勵自己。

李成烈這次沒有笑,不過他很清楚——不,明洙不能!

金爸可以白手起家,那是因為金爸年輕的時候真正吃過苦,受過窮,嘗過人情冷暖。該低頭的時候能低頭,知道該斬斷的時候也能下得去狠手,是個真正梟雄似的人物,別說明洙肯定做不到,連李成烈也是很佩服的。

流行音樂教父的音樂才華當然不容置疑,但是金莫間年輕的時候沒錢、沒人脈也一樣四處碰壁,在絆絆磕磕的闖蕩中,金爸憑著最初賤賣的幾首歌攢了點錢,掙扎著辦了一個小小的唱片公司,公司成立的時候,整個公司就一間屋子、一張桌,從清潔員到總經理都是金爸一人,連錄音室都要出去租用,其艱難可想而知。

然後幸運的,當然也是憑真本事,金莫間挖到兩個新人,親自操刀寫歌,親自指導磨合,唱片千錘百煉出來,然後,一炮走紅。那兩個新人後來成為流行音樂樂壇當之無愧的天王級巨星。有金爸的才華做後盾,有兩個日後能成為天王級別的歌手做台柱,金爸的事業就這樣起步了。八年後,當金莫間公司旗下的藝人幾乎包攬了年度音樂大獎的所有重量級獎項的時候,麻煩也就隨之而來了。

捧了那麼多明星,拿了那麼多獎項,其實最終真正捧紅的是擁有流行音樂教父之名的金莫間,金爸的才華成為他公司最強大、也是最無可撼動的搖錢樹,他的存在就是他的唱片公司的活的金字招牌。可是這樣壯大公司之後,很快就威脅到了那些真正的世界級的娛樂集團,別管金莫間多麼有才華,公司前景多麼光明,胳膊擰不過大腿就是擰不過。利益一旦被觸及,那結果就是不死不休。死拼下去的話,人家可能傷筋動骨,金爸這裡就得死無全屍。

所以,就是在這事業最如日中天的時候,金爸毅然決定把公司賣了——李成烈相信,金爸絕對捨不得。那間公司對於金爸來說,重要性不亞於明洙,那公司就等於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全部的心血打造——可是金莫間若想殺出一條生路,他必須得賣!

所以賣!

金莫間不僅賣,還專門雇了一個非常有名的職業經理人全盤操作,那職業經理人果然是個狠茬兒,他把公司徹底拆得七零八落,公司被拆成一份份的最終被吞並進各大娛樂集團,而金爸換回的則是各大娛樂公司的大把股份。換言之,屬於金莫間的那間中型公司被眾多娛樂大鱷分而食之,而金莫間最終坐在了敵人的總部裡,成為這些娛樂大鱷的老闆之一。

從這以後,金莫間既是老闆,又做音樂。因為勢力大增,所以行事更加順暢,之後,隨著手下產生的一批又一批重量級歌手,金莫間的樂壇地位也越來越高,越來越穩健。然後,全世界都知道了,年過不惑的流行音樂教父得了個兒子,一個真正含金湯匙的小王子出生了,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那首紅遍華人世界、最終成為經典的“我的天使”就是金爸專門寫給滿月的兒子。

金明洙在事業有成的金爸的期待下出生,在雙親手心裡長大。因為金莫間的地位,明洙從小到大沒人敢給他受委屈。明洙與他父親的成長經歷完全不同——李成烈不懷疑明洙的聰明和才華,但如果明洙現在也要像金爸那樣在娛樂圈白手起家,不是太子爺恭維他,不出一個星期,明洙連骨頭渣子都被吃得不剩。

本來大好的一個星期天,一個氣氛難得溫馨和諧的下午茶會,金明洙的心情卻在不知不覺中沉悶下來。悶悶的收拾書包,悶悶的彈了一會兒琴,晚飯過後趁著那幾個土匪到書房裡嘀嘀咕咕的時候,明洙趕緊閃回到臥室,才晚上八點多,就早早的大被一蒙要睡覺——這也算未雨綢繆——早上上藥的時候,李成烈的表現讓明洙預感到有危險,如果自己都睡下了,那人總不會特意把他叫起來再做那事吧?明洙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實在很鴕鳥,可他實在想不出還能怎麼辦。

而事實證明,音樂家的感覺是敏銳的,流氓的道德是沒有底限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明洙真的朦朦朧朧快睡著了,卻硬是被那人給攪了,等他完全清醒的時候,身上的睡衣已經不見了。

「不.....」明洙試圖掙脫。是的,這不是第一次被侵犯,可也並不意味他可以坦然的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

但最終,李成烈只用了一只手便擺平了明洙的小小抗拒,低頭看著那雙閃亮似乎帶著水光的眸子:「你掙扎不過的,明洙」李成烈這不是威脅,而是陳述事實,關於這一點,他們兩個彼此都心知肚明。

在李成烈的強硬下,明洙再一次被帶到了浴室,被清洗,當牛奶沐浴露再次沖淡衛生間的中藥味之後,李成烈低頭親吻:「以後,這裡每天都會放上一瓶藥液,睡覺之前,用完它」李成烈用那種墨黑的眼睛盯著明洙,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這事兒屬於“乖乖聽話”之列,不容拒絕。

然後,還沒等到把人從浴室裡帶出來,李成烈的手已經攀上明洙的腰,帶著薄繭的手指在上面來回摩挲,感受手指尖下滑膩的皮膚和皮膚下面細微的顫栗,低頭對著淡色嘴唇親了一口,給明洙一個選擇:「你若乖乖的聽話,我今晚便只要你一次,可你若扭來扭去一旦把我惹出火來.....」

吻加重了,李成烈後面的威脅消失在彼此的唇邊。

看似選擇,其實沒有選擇。

明洙咬得唇發白,最後只是緩緩的閉上眼睛,久含著的淚水從眼角淌下來。

片刻之後,在那個經驗老手面前,明洙臉上的最後一絲不情願也漸漸淡去,面頰飛紅,伏在李成烈耳邊輕哼低吟,眉眼間全是迷離的羞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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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