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坐的據說是李成烈在美國的關係戶提供的私人飛機,不知道屬於哪個黑社會大佬的奢侈物,裡面弄得像家居裝修,有客廳、酒吧、臥室,房間裡居然還帶雙人床的!

明洙靠在床頭身上裹著毯子,毯子下面不著寸縷,臉上還帶著被寵愛後的紅暈,此刻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李成烈聊天。在紐約的後來度假的日子直到現在,明洙對李成烈任何親暱要求都有求必應,乖巧得不得了,如果是在之前,李成烈想必會滿足得以為自己置身天堂,可是他現在更清楚的意識到,這是明洙用他的方式在對自己表達“謝意”,為他準備的那麼浪漫難得的生日禮物,為淘換到的那些絕版的唱片,為與某著名的百老匯作曲家的共進晚餐.....李成烈有的時候也在懷疑,恐怕明洙自己也搞不清情意與感謝之間的差別。

「.....幸好我沒成為那樣的二世祖,你也沒有」明洙靠在李成烈身上,在網絡上翻新聞,正好看到某富二代鬧市開車撞死人的網絡口水戰。

「跟家庭教育有關」李成烈瞥了一眼,沒在意。

「我覺得當爹媽真辛苦」明洙感慨,萬一像這樣的,辛辛苦苦的養大了,結果居然教出一匹狼出來,那還不哭死,真不如不生。

「暴發戶的兒子」李成烈頭也不擡的把手中的文件翻了一頁。

「喂!」

哪有人這樣說的?

真要論起來,明洙的爸媽也算白手起家的好不好,按李成烈的意思,還不都是暴發戶?這也難說,雖說都是白手起家吧,但人家明洙的爸媽真的是書香門第出身,窮歸窮,那是上一輩的社會大環境因素造成的,文化底蘊還在。只能說李成烈比較異類,那麼一個老虎脾氣的爹,卻生出來這樣一個狐狸性格的兒子。但明洙的感慨跟這些都沒關係,他感慨是因為想起了帕拉曼大師。按照李成烈的說法,是因為帕拉曼唯一的侄子誤入黑社會,然後李成烈幫忙把那叛逆期的蠢孩子從狼窩裡撈出來了,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那位大師也挺感謝李成烈的,於是就答應在明洙生日那天給他一個生日驚喜。

其真實的情況遠沒有這樣簡單,但不管這個故事從李成烈嘴裡說出來之後隱瞞下多少醜陋和殘忍,反正明洙聽完之後只為那當爹媽的感慨,甚至當場老氣橫秋的感嘆養孩子真不容易,今兒看到這新聞自然又想起帕拉曼大師的家事,才發出這樣的嘆息。

明洙無事翻看到論壇裡的具體描述,越看越義憤,如果他兒子是這樣,他自己就先把他掐死了,省的出去禍害人,丟金家老祖宗的臉。明洙絮絮叨叨的跟李成烈八卦“子不教、父之過”。然後話趕話的就說到成家立業的問題上。

關於結婚、事業這個話題,明洙還沒邁出大學校門,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太遙遠,但看看李成烈,他今年有三十了吧,而立之年,別管他那事業叫不叫正途,反正也算立業了,明洙試圖想象一下李成烈結婚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始終勾勒不出來,確切的說,明洙覺得李成烈會結婚生子這個話題本身就怪怪的。

「那你告訴我,結婚是為了什麼?」李成烈把球踢回給明洙。

明洙很想理直氣壯地回答:愛情。就像他爸媽那樣。

可是愛情這個詞兒放在李成烈這樣的人身上實在太違和了。明洙無論如何想象不出來李成烈會深情的跪在某個人面前,在鮮花、海邊、月下、樓台的氣氛下.....深情的說:“你是我的太陽,我的月亮.....哦,我的生命不能沒有你.....”太雷人了!明洙腦補之後打了一個冷戰,換個說法:「那關於傳宗接代呢?」華國人幾千年的傳統,幾乎根深到骨子裡。

「嗯.....」李成烈放下手中的文件假裝深沉思考,逗弄明洙。「這還真是個慎重的問題」

怎麼說呢,在這個問題上,李成烈跟他爹一個想法,他現在做的這種事畢竟不是正途,李成烈走上這條路有迫不得已的一面,但也不得不承認他天生就是幹這個的,如魚得水。可這並不代表他希望自己的後代繼承這樣危險的事業。親爹自己沒法選,有沒有兒子總還是自己能說了算的。

混道上的人都知道“不對對方妻小下手”是一條行規——誰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落魄的那一天,妻小總是無辜的局外人——這條行規屬於黑社會約定俗成的人性和良心。可道上畢竟還有些半路出家不懂規矩的亡命徒,對人家妻小下手雖然人人得而誅之,但對那些即成事實,杯具也就杯具了。

那年,李成烈出道沒多久,屬於黑道裡的小字輩,偶爾他們青仁堂會接到一些負責沖鋒的辛苦活,所以李成烈曾經目睹了一幕非常殘忍的事。雖然那壞規矩的雜碎被李成烈帶人活捉了,送到盟會正法,但李成烈同樣忘不了地下室裡已經慘死的孩子和母親,平湖幫的鐵老大是那年代出了名的狠人,親自給妻兒收屍的時候,也忍不住在眾人面前痛哭。

從那兒之後,李成烈才算深刻明白自己老爹在怕什麼。沒有人知道自己會不會有一天遇到一個不懂規矩的亡命徒,那個壞規矩的雜碎最後被活剮了三百多刀又怎樣?鐵老大還不是死了發妻,沒了兒子?那時李成烈初嘗人事不久,便理智地把獵艷目標轉向有點娘的嬌嫩男孩子身上過渡,他不想讓自己也發生自家老爺子馬失前蹄之類的糗事,與男人做,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還安全方便、一勞永逸,直到今天。

如今,以李成烈當前的勢力,他的妻小被亡命徒接近的機會無限趨於零,但李成烈也已經適應了男子柔中含韌的清健身軀,對女子的軟綿觸感覺得索然無味。也許國外那些社會調查果然有些道理,男人就是天生的感官動物,那種事情不管跟男人做、還是跟女人做,只要爽到便會被接受,也許這同樣解釋了為什麼有人說男子雙性戀的比率高達百分之八十。李成烈當了這麼多年的純攻,好男色的口味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以至於很少有人知道太子爺實際上是個雙的。

不管是同的,還是雙的,李成烈知道如今明洙已經牢牢占據了他所有的心思,再沒有其他了。所以傳宗接代這種事情,李成烈十幾年前就斷了念頭,現在更不會有。不過,說起這個話題,李成烈盯著明洙看,倒是覺得——如果,如果他能有一個像明洙一樣孩子,擁有明洙一樣天賦,一樣的笑容,像明洙一樣純真漂亮,水晶般清澈.....似乎彌補了前二十年沒有認識明洙的空缺——這樣的想法很讓人心動。

明洙看李成烈不明意義的盯著他,有點心裡沒底:「你,你在想什麼?」

「在想.....也許有個兒子也不錯」

明洙沒有說話,他理解李成烈的意思,畢竟開創了這麼大一份家業,總要有兒子繼承的。明洙認同李成烈的觀點,但同時又不能否認當聽到李成烈要兒子的說法之後,他有那麼點兒.....空落,這樣的情緒不太合理,明洙隨即為這樣的情緒找到解釋的緣由:像李成烈這種人會被世俗禁錮,總是一件讓人遺憾的事兒。

李成烈看著明洙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挑著明洙的下巴:「你想過結婚?」

明洙一激靈,趕緊搖頭,尹妮娜那件事讓明洙對交女朋友產生濃重的心裡陰影,心裡創傷遠遠沒有愈合,別說結婚,他現在對女孩子的接近也會疑神疑鬼退避三舍。再說,就算他真的準備好接受下一個女孩子,這種事也不敢跟李成烈坦白啊——李成烈的眸光明顯變得非常犀利,讓明洙越發緊張。

「最好沒有」李成烈的語氣聽似平淡,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洙就是覺得李成烈心裡憋著火。「以後不許跟女孩子交往」李成烈第一次如此明確的劃地盤。

明洙點點頭。

李成烈仔細打量了一下明洙的表情,確定自己那招以退為進的後天掰彎戰略計劃完成效果完美。李成烈滿意的親親明洙,至於他沒有提醒明洙提防男人的問題,笑話,當自己是死人哪?

從國外轉過一圈回來,看了那麼多高水平的演出,體會到那麼多街頭音樂文化,又面對面的領教了大師的技藝與風範,明洙心中有很多很多創造靈感,漲滿了他的胸口幾乎快要溢出來,所以儘管是假期,但他還是在自己的音樂室忙得不亦樂乎,五線譜稿紙用了一本又一本,客廳裡那架斯坦伯格鋼琴的利用率更是達到歷史新高,呃,李老太爺還拿著拐杖敲地板伴奏,節拍打的相當給力。

李成烈回來之後也著實狠忙了一陣子,人家是去美國談生意的,先別管生意合不合法,反正是賺錢的行當,如今回到老巢自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倆人對著忙,要不是晚上同睡一張床,沒準兒回來的大半個月這倆人都見不到面。

關於明洙把李成烈的重要性排在音樂之後,可能除了李成烈這個當事人,其他人誰也沒覺察出來。本來嘛,大家早就習慣那鋼琴小王子整日叮叮咚咚的與音樂為伴,烈哥也一向慣著啊,加上老黑、龍大他們最近也忙得腳不沾地,誰會注意這種細枝末節?

龍二倒是天天陪在明洙旁邊,他隱隱約約覺得這裡面有點不太對勁兒,沒找到原因,但總覺得瞧著彆扭!你想啊,哪怕是一般的男女戀人相處,一方為工作賺錢養家忙得腳不沾地,另一方正巧趕上放假,又沒什麼事兒,總不會天天彈琴聽曲兒,對戀人吃喝冷暖的不聞不問吧?

可是話又說回來,明洙少爺那是真真兒的嬌養出來的少爺命,不說油瓶倒了都不扶,便是平日也都是烈哥操心他的飲食起居,冷了熱了的含在嘴裡養,明洙少爺什麼時候操心過別人了?再說,烈哥又是什麼人,生活起居的問題早有人準備妥帖,本來也不用明洙少爺操心。

在某種程度上說,龍二是最了解李成烈對明洙感情的旁觀者,所以他跟明洙也提過:你看烈哥最近這麼忙,肯定很累,要不要關心關心之類,可是看到明洙一臉茫然,明顯不明白什麼叫“關心關心”的樣子,龍二隨即就把這事扔腦後了,想他一大老爺們,他自己都不知道表達“關心關心”應該是什麼樣子,還給人倆出什麼浪漫餿主意啊?

於是,局面就慢慢這樣了。

不過最後,到底是明洙先放下手中的活計,不是他終於有陪伴夫君的覺悟,而是——開學了。

李成烈站在五十二層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沒什麼表情,明顯在想事,查夜站左邊,龍大站右邊,倆人對視,同時心眼開動,迅速旋轉,默默查閱最近一段時間任何工作上的疏漏,倆人的金融學位也不是大街上白撿的。

半晌,倆人再次對視一眼,檢查於未果。

雖說這倆月的突擊工作讓他們忙得腳打後腦勺,但也不能說兵荒馬亂、措手不及。時間是緊了點,然而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來的,也算井然有序,如今正式收官,太子爺的威信與勢力又漲了一截,已經成功在大洋彼岸站穩了腳,成就比去年這個時候滅到古大那次還撈得誇張,為啥太子爺臉色這麼凝重呢?刨去生意不太合法這一點——好吧,是太不合法——單純以成就論,太子爺這發展速度,堪稱一年一個新台階啊。

作為道上傳說中太子爺,李成烈行事有兩個特點,一是搏智,二是夠狠。從最初嶄露頭角到現在,儘管李成烈越來越傾向使用充滿藝術感的智取手段,但無論是對手、手下,還是道上的醬油黨們都很清楚太子爺骨子裡很鐵血,李成烈樂意玩文的那是偏好問題,並不代表有太子爺下不去的狠手。但是如今,李成烈也不得不承認,這世上還有他不能下狠手的人和事,比如,明洙。

自己忙了將近兩個月,明洙圍著他的寶貝音樂也轉了兩個月,期間對他不曾過問。李成烈如今已經不需要再多的證據證明自己在明洙心中已經被音樂狠狠踩在腳下的事實,可是關於如何幹掉這個“情敵”,是的,李成烈不缺辦法,但他狠不下心,因為那是明洙,他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的寶貝。

李成烈曾經對明洙下過狠手,就是最初為彌補自己一時衝動造成的糟糕後果的那次,但那只是牛刀小試的程度就差點把明洙逼到崩潰,其過程曾讓李成烈日夜心驚,心頭著實牢牢的捏了一把汗。所以這一次,如果他下了真正意義上的狠手,明洙絕對撐不過去,李成烈自己更是捨不得。可是讓李成烈妥協?讓他的小龍吐珠永遠圍著那個名叫“音樂”的東西吐泡泡,而自己成為他某種音樂閒暇之外的調劑?

李成烈心底犯堵,不,他沒有那麼大度!

李成烈站在落地窗前面無表情的摸著手腕上的佛珠,這是他最近養成的習慣,不知道在心裡琢磨什麼計劃。同時在另一邊,明洙正興奮的在導師推薦下填寫報名表格,魯賓斯坦音樂大師賽,明洙終於到二十周歲了,終於有資格參加這一著名賽事了。

晚上,忙碌了兩個多月的倆情人終於重聚在梧桐路上的愛巢,有時間好好讓感情升溫,明洙今天的心情很好,不僅僅是報名大賽的關係,不管李成烈承不承認,明洙看到李成烈終於沒有那麼忙後,真的會為他高興。

李成烈的心情也不錯,能把明洙抱在懷裡,哪怕只是閒閒的坐著,聽明洙講那些他並不懂的音樂大賽的常識普及,也好過成天成夜的對著老黑、查夜、龍大那些人的臉,連抱抱親親他小王子的片刻放鬆都沒有。

「.....就是說,如果你能贏掉這個比賽,就算在這行裡嶄露頭角了,以後可以輕易步入鋼琴大家的音樂殿堂」李成烈聽完了明洙的解釋,總算對這個能讓明洙這麼高興的音樂大賽有了一點常識理解:「以後想當鋼琴家?」

「也不是.....」明洙自己也說不清。他學音樂是因為興趣,他彈鋼琴純粹是喜歡。因為家庭富裕的關係,明洙這個二世祖在父母出事之前從來沒有事業的構想,就算後來朦朦朧朧的剛邁出獨立的腳步,也沒兩天便被李成烈又打回了原形。所以通過一次重要的比賽,嶄露頭角,從此走上成為“鋼琴大師”這種很有名譽、很有前途的職業,說實話,明洙自己也覺得迷茫。相比彈琴,他也喜歡作曲(並且已經取得了某些成就),喜歡歌劇(尤其最近他正在譜劇本的興頭上),明洙喜歡很多很多事。

看明洙糾結的表情,李成烈想他明白了。

「你還沒比賽呢,就煩惱贏了之後的事兒?」李成烈打趣他:「好了,那些都是以後要考慮的事兒,現在既然決定參賽,就要全力以赴,爭取拿到最好名次,我的小王子當然是最好的」明洙被誇得有點臉紅,惹得李成烈忍不住親吻:「至於以後是不是要走這一條路,你還年輕,慢慢決定也趕得及」

「嗯」明洙點點頭。

房間裡靜謐了一小會兒,李成烈忽然很嚴肅的開口:「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先關注另一件大事」

「什麼?」明洙關注。

李成烈輕啄下明洙的耳垂兒,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欲望中心:「好好撫慰一下你男人多日的渴望」

轟的一下,明洙的臉紅了。

倆人真的很久都沒有親熱了,甚至明洙也會因生理需求而想做。李成烈沒有把明洙抱到臥房,直接在客廳就把人給剝了,明洙一邊紅著臉拉扯衣服不撒手,一邊鴕鳥狀把頭深深埋在李成烈胸前,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乖,別怕,人都被我打發了.....」李成烈通過親吻慢慢安撫著明洙,手指探到他身後伸進一指,那處依然潤澤滑膩,是一直用藥保養的效果,李成烈對此很滿意,只是明洙的身體多日休養下來,哪怕探進來的只有一根手指也讓他感覺不適,純屬身體的自然排斥——李成烈怎麼能容忍明洙對自己有排斥,哪怕這樣的排斥並非出自明洙本心。李成烈用上點手段,沒過多一會兒便完全把明洙的身心掌握在手中,然後他把人抱起來,走到鋼琴邊上。

「烈?」鋼琴的冰涼觸感,讓明洙在迷失中有了一絲清醒。

「每次看你彈琴,溫柔得好像撫慰情人.....明洙,我吃醋了」李成烈咬著明洙的耳朵,然後把人放在鋼琴蓋上。

「烈!」明洙有一瞬間的驚慌,可李成烈已經把他牢牢按在鋼琴上,近似鏡面一樣光滑的琴蓋上清晰的映出李成烈那堅熱之物一點一點擠入明洙的身體內,明洙一瞥之下,緊張得身體猛然抽縮,身下那處泌出來的亮晶晶的液體滴答在琴蓋上。

「烈——不要,不要在這裡.....」驚惶之中什麼欲望,什麼迎合全都被明洙拋到了腦後,他拒絕!貨真價實的說不。

他不適應這樣!

這架鋼琴在明洙心中是一處特別的存在,就像他少年成長的秘密日記,裡面寫滿了明洙曾經悲傷的、高興的,青春期的迷茫與悸動,也有對父母的依戀與思念.....太多太多的感情和過往都承載在這裡,明洙具體說不上來那是怎樣一處特別,但是他不能適應自己的秘密日記有一天被另一個人強行打開,而且是以這樣的方式闖進來,不,明洙完全不能接受。

「求你,烈.....不要這裡,求你.....」明洙在哀求,試圖掙脫李成烈。

李成烈的瞳仁猛然縮緊,然後低頭擒住明洙的唇,鎖緊,探入進去,是挑逗,也順便為不讓明洙再發出聲音。李成烈對明洙正掙扎的手腳的禁錮更強硬幾分,但中心那處的攻勢卻轉成了溫柔的延綿,鈍刀子割肉一樣拉長了最後爆發的時間。李成烈刻意壓緩了節奏,決定讓明洙的身心好好記憶今天這次歡愉。

如果說最初李成烈選這裡只是一時興起,那麼明洙躺在鋼琴上,完全驚恐的掙扎拒絕則讓李成烈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這架鋼琴原來不僅僅是“情敵之一”這麼簡單,這裡竟然還是明洙的心靈聖地不容玷汙(?)李成烈今天偶然把這裡找出來,本來就是巧合中的巧合,他怎麼可能允許這樣一個對明洙來說特別的存在卻沒有自己的影像記錄在上面?

李成烈騰出一只手,一路摸索過去,從敏感的耳尖到頸側,再劃回到胸前的兩點櫻紅,撚搓,充血使得那處更敏感誘惑,嬌艷欲滴.....李成烈幾乎使用了所有手段撩撥明洙身體的敏感,在這樣的手段下,明洙怎麼可能受得住?即使嘴裡再拒絕、心裡再抵制,身下那處小嘴卻早已緊緊裹著李成烈的欲望之源,動情的吮著那堅熱之物,乖巧得讓李成烈險些把持不住。

然後,這場情事變得異常漫長,明洙先是在李成烈懷裡掙扎,試圖拒絕掉這場情事,但被李成烈無情的鎮壓下去之後,明洙便轉用哀兵之勢,儘管身體癡纏,但殘留的理智卻一直在哀求李成烈,求得嗓子都啞了卻始終沒見李成烈心軟。然後,在這場較量中,明洙最終在內外夾攻中繃斷了神經,防禦分崩離析,反抗一潰千里,縮在李成烈懷裡哭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卻到底重新接納了自己躺在秘密聖地裡被另一個男人狠要的事實。

再也感受不到明洙的一絲拒絕之後,李成烈開始在明洙身體裡肆無忌憚的撞擊,用的手段有點狠,一路攻城掠地從心到身不留餘地,讓明洙牢牢的記住這次情事之後才釋放了欲望。等李成烈把明洙從鋼琴上抱下來的時候,曾經纖塵不染的白色鋼琴蓋上已被兩人交合處流出的液體弄得一片狼藉,李成烈抱著抽噎不休的明洙既心疼又滿意,明洙固然需要他花時間慢慢安撫今日的沖擊,但同時李成烈也知道,明洙那處心靈聖地已經被自己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印記。

李成烈把明洙抱上樓,裹了毛毯放在懷裡輕摸慢撫,空氣裡飄散著莫扎特的鋼琴曲。

明洙淚痕未乾的渾身顫著,忽然一口咬上李成烈的手臂,惱恨的,狠狠地,喉嚨裡模糊不清的哽咽:「我恨你.....」

李成烈手臂一緊,儘管理智告訴他,這話只是明洙在發泄不滿情緒的孩子脾氣,但他確實覺得這三個字聽起來無比刺耳!「不,明洙,」李成烈聲音裡夾著淡淡的金屬味道:「你完完全全屬於我,只能屬於我!」

明洙渾身一抖,不知覺的鬆開嘴,眼底難掩驚懼地看著李成烈。

就在不久前,他倆還討論過結婚和傳承的問題,不能否認,當李成烈說起“有個兒子也不錯”的時候,明洙心裡有點酸。但隨即理智和世俗觀念又讓明洙明白的開解了自己的不舒服——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越來越融洽的相處,讓明洙看到李成烈溫柔的一面,某種程度上明洙默認了他們的情人關係,但同時,他也從來沒覺得他倆這種關係能延續一輩子。他與李成烈的遭遇是個偶然,他們彼此對對方的世界都完全陌生,也許讓他們成為現在這樣的關係僅僅因為機緣巧合和某種新鮮感。

他們親熱最終會隨著時間慢慢消淡,然後兩人越行越遠,成為向兩個方向前進的直線,不再回頭。他們的故事,就像這世上九成的戀情最終走向失敗一樣,成為年輕時代的經歷一種波折坎坷,成為人生閱歷的一部分,還有回味,然後變成過去,也許某些鏡頭變成值得追憶的閃亮瞬間——明洙一直這樣以為,但現在,李成烈很嚴重的說,他能只能屬於他!

對李成烈的變相表白,明洙感覺到的不是話語背後的專一深情,而是一種他無法描述的仿徨和害怕——好像李成烈的意思是:日後自己將成為李成烈養在外室的小,在李成烈偶爾離開妻兒到自己這裡來“巡幸”,一輩子,光是這念頭閃過腦子,都讓明洙不寒而栗.....

他又刺激到明洙了。

看到明洙驚懼的樣子,李成烈心底皺眉,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儘管此前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如此清烈的對明洙表達意願,但李成烈以為明洙應該知道——在他為他做了那麼多那麼多好的、壞的事之後——可是現在明洙明顯為此戰栗,李成烈竟然有一股說不出的“委屈”,難道他表現的不夠明顯?

千頭萬緒,化作心底一聲長嘆,語氣溫和下來:「別又亂想,我只是不喜歡有一個你能進得去、但我進不去的秘密地方」

「可那是隱私.....誰都有隱私.....」

「我無意探聽你的隱私.....」

你有!

明洙這次沒說出來,但眼神分明在控訴。

好吧,李成烈確實有!

而且為了打入明洙心底的秘密聖地,不僅剛剛在鋼琴上不管不顧的硬銼了一下明洙小性兒,這會兒李成烈也不打算放過明洙情緒不穩的機會,爭取把此地一舉攻下。

在李成烈軟硬兼施的誘導逼問下,順著那點兒被撬開的裂縫,明洙被迫說出自己更多的情緒傾訴,講鋼琴上面承載了多少青春期的小秘密.....口子被撕得越來越大,直至那些不曾與人分享過的挫敗、喜悅、迷茫、羞澀的少年過往完全對李成烈敞開。

對明洙來說,儘管沒有紙筆,但那架鋼琴依然等於他的私密日記,現在這個私密日記被李成烈從頭到尾翻看了,不僅翻看,還在上面濃濃的記下一筆。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心裡,對李成烈敞開私密日記之後,明洙被侵犯隱私的羞憤感反倒不如之前遮遮掩掩時的大,大約就像當初明洙的初夜被李成烈啃個徹頭徹尾的乾淨後,日後再被李成烈擁在懷裡也不會覺得更羞憤難堪了。

半年前的某個場景跟眼下也有點像,明洙也這樣靠在李成烈懷裡,說起那些陳年爛谷子的芝麻綠豆,然後李成烈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安撫他曾經的困惑和焦慮,那種感覺曾經非常貼心.....如果這樣一想,似乎被傷害隱私這事又沒剛剛覺得的那麼大驚小怪的了。

從下午的一場情事,到明洙的拒絕和被迫敞開隱私,倆人折騰了大半夜,到如今夜深人靜,李成烈終於把明洙的情緒安撫下來,沒了被侵犯到地盤小動物炸毛的表情,李成烈就知道他這尾小魚的敏感小神經被自己徹底擺平了,然後他捏著明洙的臉蛋,開始用歪理繞晃自己的寶貝:「明洙,你劃了一個我並不知道的秘密小基地,然後在我與你親密的時候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拼命拒絕,你還怪我那會兒發火?我還什麼都沒問呢,你便沒頭沒腦的指責我翻看你的“日記”、侵犯你的隱私,還咬了我一口.....明洙,你能更不講理一點嗎?」

明洙張口結舌。

「知道錯了?」李成烈板著臉。

「那,那你.....後來不是問了.....」

「你都給先我按下罪名了,我幹嘛白擔這個冤枉?」

明洙蜷在李成烈懷裡,訥訥了半晌才找到詞兒反駁:「.....你事前又沒問.....」

李成烈微笑,再次把明洙壓在身下, 「那好,我現在問,這個世上還有沒有什麼地方是你自己的隱私小秘密,不讓別人碰的?」

——真的沒有了。

把小王子的秘密完完全全套乾淨的太子爺非常滿意,覆吻上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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