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優鉉一直睡了六個小時,金聖圭便陪了他六個小時,醒來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

南優鉉好多天沒睡得這麼舒服了,他清洗了一下,便輕鬆地拉著金聖圭出門去覓食。這回老人倒沒說什麼,大概是看金聖圭表現不錯。

兩人先在餐廳填飽肚子,然後一起沿河漫步,欣賞小鎮的風光。這裡寧靜而美麗,充滿浪漫的情調。金聖圭握著南優鉉的手,一臉坦然,時而偏頭看看他,聽他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

微風輕輕吹拂,帶來了淡淡的清香和涼涼的水氣。南優鉉頭髮輕揚,雙眸泛著光彩,聲音如古典樂器的低鳴,溫柔的氣質中帶著幾分活力。這樣的南優鉉,讓金聖圭心裡癢癢的,怎麼也看不夠。

走到一座廣場,正好遇到有人在舉辦親子活動,幾對父母帶著各自的孩子在廣場玩遊戲。南優鉉買了十幾個氣球,拉著金聖圭分別將氣球送給這些孩子。不需要知道對方的名字,也不需要多餘的客套,只為收穫彼此的歡笑。

金聖圭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多餘的事,但自從南優鉉進入他的生活,他便嘗試了很多新鮮的東西。南優鉉就像一名優秀的畫師,將黑白而簡單的人生變成了豐富而恬靜的彩色世界。

「金聖圭,看,是鴿子群」南優鉉指著不遠處飛起的白色鴿子,回頭朝金聖圭露出絢爛的笑容。

金聖圭突然伸出手,攬住他的腰,熱烈地親吻他,旁若無人地汲取彼此的呼吸。

咔嚓,一名攝影師按下了快門,將兩人擁吻的身影定格在了這座寧靜的廣場上。

南優鉉面色微紅,卻沒有扭捏,坦然地與金聖圭十指交握。這裡與國內不同,大多人對同性戀人都抱著寬容的態度。正是這樣的氛圍,讓他沒有了多餘的顧慮。

攝影師將剛才拍的照片連同祝福一起送給了他們,為他們這趟短暫的行程劃下了完美的句點。

兩人心情愉悅地回到家中,保姆已經將晚飯準備好。

吃著美味的食物,南優鉉外公難得和顏悅色,平靜地金聖圭談了一些生活瑣事,瞭解了一下他的家世背景,氣氛十分和諧有愛。

吃過飯,金聖圭在老人的瞪視下,光明正大地霸佔了南優鉉的房間,還把自己的行李都搬了進來。

老人哼哼幾聲,竟然沒有反對。

南優鉉感謝老人的體貼和寬容,抱著他重重地親了一口。金聖圭鋭利的目光立刻掃過來,幾步上前,在南優鉉親過的地方又親了一下,把老人弄得寒毛直豎。要知道金聖圭冷峻的表情和強勢的氣質,實在不適合做這種溫情的動作,至少不適合對著南優鉉以外的人做。太考驗心臟了!

金聖圭和南優鉉相擁而眠,除了親吻撫慰,並沒有做愛。金聖圭表示,他還是有點自制力的。

睡到半夜,金聖圭感覺身邊的人翻身起床,本以為他只是去廁所,誰知竟然一路走出了房間。

金聖圭猛地坐起,快步跟上。

南優鉉赤著腳走進琴房,燈也沒開,藉著微弱的月光走到鋼琴邊,開始彈奏鋼琴曲。

金聖圭輕輕合上門,靠在牆邊靜靜聆聽。一連串優美的音符從南優鉉的手指間流淌而出,為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而哀傷的氣息。

初時金聖圭以為南優鉉只是突然有了彈琴的興緻,也便沒有打擾。但在他連續第二次第三次重複彈奏相同的曲子之後,他才意識到不對。

「南優鉉?」金聖圭走到他身邊輕喚。

南優鉉卻像沒聽到一般,繼續彈奏,手指像停不下來一般,快速在琴鍵上舞動。

「夠了,南優鉉!」金聖圭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你怎麼了?」

南優鉉抬起頭,昏暗的月光映出他毫無表情的臉。

「南優鉉?」金聖圭捧著他的臉,定定地望著他。

南優鉉冷漠地推開他,掙扎想要再次坐回鋼琴邊。

金聖圭眼中閃過緊張和怒意,搖著他的肩膀低吼道:「你給我醒醒!」

南優鉉更加用力地掙扎起來,顫聲抗拒:「放.....開我.....」

「放開你?想得美!」金聖圭扶住他的後腦,狠狠吻住他的唇。

「唔.....」南優鉉被壓在鋼琴上,舌頭牴觸著男人的侵入。

金聖圭掰住他的下巴,深入吮吸。

「唔.....不.....」南優鉉猛地推開,翻身想要逃開。

金聖圭拽住他,用力將他壓在牆上,制住他的雙手,繼續索吻。

「別想逃!」金聖圭十分不喜歡南優鉉剛才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陌生人一樣。

「南優鉉,叫我的名字!」他輕咬他的脖子,語帶命令。

南優鉉表情漠然,一語不發。

「可惡!」金聖圭一把扯下他的褲子,將欲望抵入他的腿間,不斷摩擦。

「你在做.....什麼.....」南優鉉呼吸急促,聲音顫抖。

「你還問在做什麼?」金聖圭咬牙道:「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南優鉉,叫我的名字,我是誰?」

「你是.....誰.....」南優鉉表情迷茫,身體在金聖圭撫弄下逐漸變得酥軟火熱。

金聖圭雙眼熾熱,抬起南優鉉一條腿,手指插入緊致的甬道,不斷刺激他的敏感點。

「啊.....」南優鉉微微揚起臉,面色潮紅。

「南優鉉,叫我的名字!」金聖圭抽開手指,下身猛地刺入。

「痛.....不要.....」南優鉉雙手推著金聖圭的肩膀,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金聖圭固定他的腰,不斷衝刺。

「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持續重複著這句話,強硬地想要獲得回應。

「唔.....啊.....」南優鉉渙散的目光逐漸在激情中凝聚,快感湧上他的後腦,讓他打了個激靈。

「叫我的名字!」金聖圭沙啞的聲音傳入耳中。

「金.....聖.....圭.....」

金聖圭動作一頓,直直地盯著他:「再叫一次」

「金聖圭」

「很好!」金聖圭再次挺動。

「夠了,我.....」南優鉉感覺渾身彷彿散架,背脊摩擦著牆壁,陣陣生疼。

金聖圭抱著他,移到旁邊寬大的軟椅上。

「說吧,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就要知道真相!」南優鉉剛才這種狀態,絶對不是什麼惡夢造成的!

南優鉉微微喘息,攀住金聖圭肩膀,目光在四周掃視了一圈。

「南優鉉,說!」金聖圭直視他的眼睛,不允許他逃避。

「就這樣說?」南優鉉盤坐在金聖圭身上,男人的欲望還深深嵌在他體內。

「就這樣說!」金聖圭語氣強硬。

南優鉉不敢妄動,忍住下身異樣的感覺,沙啞道:「好,我告訴你」

金聖圭動了動,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南優鉉暗自苦笑,這個男人總是咄咄逼人,不允許逃避。

他緩緩平復了一下心緒,說道:「你之前應該重新調查過我的身份吧?」

「嗯」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

「知道」

南優鉉低沉道:「外界都說這是一場夫妻不合的家庭悲劇,但誰又知道,我的父母直到死都深愛著彼此」

金聖圭蹙起眉頭,眼中透出不解。

「我的父母是大學同學,畢業之後便走入了婚姻的殿堂。他們一起創業,相互扶持,風雨同濟。我見證了他們充實而幸福的每一天,直到我九歲時,母親被查出癌症,需要動一場大手術。但以當時的醫療技術,這場手術的成功率很低,而且需要大筆手術費。母親在住院期間,受盡病魔的折磨。她與父親商量之後,最終決定動手術。

「手術被安排在半年後,這半年間,父親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著母親,不斷鼓勵她,不離不棄。然而,因為他將精力大部分都放在了母親身上,而忽略了公司的事務,結果被人利用虧損了一大筆資金,導致公司陷入危機。父親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母親,獨自一人扛住了所有壓力。那段時間,母親的頭髮掉光,面容憔悴,身體一天天虛弱,但有了父親的支持,她一直沒有放棄希望。我當時雖然才九歲,卻深深記住他們之間那種深厚的感情,並為之驕傲。

「或許是上天也被他們感動,母親的手術竟然成功了。除了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之外,身體恢復良好,父親的公司也逐漸有了氣色。就在我們都以為苦盡甘來時,父親卻殺死了母親,就在我面前」

「怎麼回事?」金聖圭問道。

南優鉉摀住臉,乾澀道:「從母親生病到手術結束的兩年時間裡,父親始終沒有放棄過母親,他的堅持和深情是我母親活下去的動力。當時主治醫生說母親的求生意志非常強烈,手術過程中幾次頻臨死亡,她都挺過來了。她歷盡痛苦戰勝了病魔,卻最終死在了自己最愛的人手中。我還清楚地記得她死前那種充滿疑惑、不可置信的眼神」

南優鉉抱住自己的手臂,眼神空洞,彷彿當年的一幕又重現在他眼前。

金聖圭伸手擁住他,無聲地安慰。

「父親殺死我母親後,整個人都好像傻了一般,然後用沾滿鮮血的雙手抱著我母親失聲痛哭。那種聲音撕心裂肺,絶望得讓我渾身顫慄。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是眼睜睜看著父親被警察帶走,然後我也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接受幾個陌生人的詢問。幾天後,父親用一塊鐵片割斷了自己的脖子,絶決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因為這件事,我得了自閉症。外公收養了我,為我請來心理醫生,花了三年的時間,一步步將我從封閉的世界中拉出來,重新面對人生。也因為那位心理醫生的指導,我才逐漸找到了父親殺死母親的原因。在那段時間,父親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每天睡眠不足4小時,母親的病,公司的事務,資金的空缺,競爭對手的逼迫,都令他幾近絶望。他找不到宣洩的方法,也不敢將情緒表露出來,最終精神崩潰。當時我太小,偶爾看到父親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舉止怪異,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後來接觸到心理學,才明白這是一種因為長期處於壓力而導致的心理疾病。他會讓人神經脆弱,分不清現實和幻覺,甚至出現暴力傾向。平時與正常人無異,一旦發病便無法自控」

「我在導師的幫助下,克服了自閉症,可是父親卻沒有重來的機會。他們明明那麼相愛,卻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生命。我總是在想,如果我早一點學習心理學,是不是就能阻止這場悲劇?」南優鉉將頭靠在金聖圭的肩頭,淚水湧出,灼熱了他的皮膚。

「傻瓜,這不是你的錯」金聖圭輕輕拍了拍南優鉉的背脊。

南優鉉泣不成聲,顫聲道:「我一直在做惡夢,夢裡重複著母親被殺死的那一幕。真正讓我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父親錯手殺死母親後,所表露的那種自責、痛苦和絶望,他淒厲的哭聲,像刀刃一般割磨著我的心臟」

南優鉉伏在金聖圭耳邊斷斷續續說了許多,金聖圭只是靜靜地聽,無聲地安慰,直到他睡去。緩緩從他身體中退出來,金聖圭將他抱回房間,用毛巾幫他擦了擦身,然後擁著他躺進被子中。

印象中,南優鉉是個溫雅而悠然的人,懂得享受生活,總是能發掘各種樂趣,時刻豐富著他的世界。但今天,他卻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南優鉉,哀傷,脆弱,虛弱無力,陷在過去的記憶中難以掙脫。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他和南優鉉其實是如此相似。

【金聖圭,你不需要再強迫自己,忘記所有難過的事情,迎接嶄新的一天。我愛你!】

「南優鉉,你不需要再強迫自己,忘記所有難過的事情,迎接嶄新的一天。我愛你!」南優鉉曾在催眠中說過的話,金聖圭也不知不覺地說了出來。

第二天,南優鉉發起了高燒。金聖圭暗自懊惱,都怪自己昨晚太蠻幹,讓他受了涼。

喂他喝完藥,金聖圭走出房間。

南優鉉外公問道:「他怎麼樣了?」

「還在睡」

「你是怎麼照顧他的?」老人不滿地責怪。

「是我不對」金聖圭誠懇認錯,但他酷酷的表情總讓人覺得他才是那個應該被道歉的人。

老人哼了一聲,隨手丟出一件東西,說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

金聖圭發現老人拿出來的東西竟然正是他不久前寄給南優鉉的包裹。

「這是我的」金聖圭將外包裝打開,露出裡面一個精緻的盒子。

「你沒事寄什麼東西?你知不知道南優鉉之所以做惡夢都是因為有人給他寄了這些包裹?」

「我正想問您」金聖圭冷肅道:「包裹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跟我來」老人起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金聖圭放下手中的盒子,闊步跟上。

老人從箱子中拿出一大堆東西,有照片、報紙、影碟以及幾份還沒拆封的包裹。

「這都是優鉉父母當年案發現場的照片、新聞報導以及案件模擬視頻」老人解釋。

金聖圭一一翻閲,臉色逐漸陰沉。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惡毒?時隔十幾年還要翻出來刺激優鉉」老人滿臉怒容。

金聖圭沉默不語,眼睛死死盯著這堆東西,腦中閃過南優鉉被惡夢糾纏時的無助,陷入回憶時的痛苦以及自我封閉時的脆弱.....金聖圭難以抑制胸中的怒火,眼中燃起一團冷焰。

昨晚的傾訴猶言在耳,他很清楚那段過去對南優鉉的影響,他小心地埋藏,害怕碰觸,好不容易重新開始,卻因為這些東西的出現而被迫打開封存的記憶。

父親,你真是好樣的!

外公不知道真相,金聖圭卻是一看即知,這絶對是他父親所為!他竟然用如此無恥的手段,在南優鉉原本已經癒合的傷口上再劃一刀,讓他痛苦不堪。

他為擁有南優鉉這樣的伴侶而喜悅,他的父親卻在極力傷害他!他以為只要逼走南優鉉,自己就會乖乖聽他使喚嗎?

做夢!

金聖圭表情陰冷,周身冒出陣陣寒氣,手指發力,不自覺將照片和剪報擰成一團。

老人見狀,心中略有所覺,探試地問:「寄這些東西的人,你認識?」

「是我父親」金聖圭沒有隱瞞。

老人一臉驚怒,指著他說:「是你父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不喜歡我家優鉉,也犯不著用這種方式來折磨他啊?」

「對不起」金聖圭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

「對不起?」老人憤怒道:「你知不知道優鉉當年因為這件事自閉了三年?」

「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恢復之後,又花了多久的時間才做到與人正常交流?」

「.....」

「是五年。直到他考上大學,才有了普通少年該有的活潑。這五年間,他除了學習課本知識,就是練習鋼琴。沒有朋友,沒有娛樂,沒有情緒,就像一個機器人!活得辛苦而枯燥」

「.....」

「他放棄了最喜歡的鋼琴,選擇了最難通過的心理學專業,每天查找資料,蒐集案例,鑽研課業,終於成為了一名心理治療師。他開始學著融入社會,主動與人交流心得,逐漸變得從容自信。他跟著他的導師進修了兩年,不斷吸收經驗充實自己。為的就是幫助所有被精神疾病困擾的人,他不希望父母的悲劇在其他人身上重演。他一直覺得,如果他當時就接觸了心理學,就能及時發現他父親的異狀,從而幫助他減輕壓力,與他一起分擔痛苦,阻止悲劇的發生」

金聖圭想起南優鉉昨晚重複呢喃了好幾次的話——「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就好了」儘管他當時還只是個孩子,但這種悔恨的情緒已經在他心中印下了無法抹去的烙印。

「我本以為他終於走出過去的陰影,能夠健康快樂地生活下去。沒想到,這段記憶一直是他的傷痛,稍一碰觸,就會復發,還是在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候被揭開」

金聖圭聽得心臟一陣陣抽痛。

老人眼中含淚:「優鉉為了重新振作而付出的努力,絶對超乎你的想像。你父親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讓優鉉再痛苦一次?」

「對不起」金聖圭又道了一次歉。

老人深呼一口氣,冷然道:「你走吧,我不允許你跟優鉉在一起。就算你愛他,我也不會因此原諒你父親的所作所為」

金聖圭站起身,認真道:「我不會放棄他的。您要打要罵都隨意,但不能阻止我們在一起。在此之前,我一定會妥善解決我父親的問題,給您和南優鉉一個交代」

說完這句話,金聖圭轉身離開。

老人盯著他的背影,一臉複雜。

「你醒了?」

南優鉉剛睜開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頭的金聖圭。

「你怎麼了?」南優鉉用乾啞的聲音問道:「臉色似乎不太好?」

金聖圭扶他坐起,順便遞了一杯水給他。

「沒什麼,只是擔心你」

南優鉉笑了笑:「我沒事,昨晚和你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心情倒是舒暢了許多」

金聖圭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叮囑道:「好好休息,不准胡思亂想!」

「是」南優鉉將空被子遞還給他。

「南優鉉,我有禮物要送給你」金聖圭拿起床頭櫃上一隻盒子。

「這是什麼?」南優鉉打開一看,盒子裡裝的竟然是一輛精緻的雙人自行車模型。

「還記得我生日時你送的那輛自行車模型嗎?」

「記得」

「你問我,想不想騎著自行車去旅行?」金聖圭凝視著南優鉉,柔聲道:「現在我也想問你,願不願意參加我為你舉辦的自行車婚禮?」

「自行車婚禮?」南優鉉一臉驚訝。

金聖圭將自行車模型從盒子中取出來,說道:「這是我請人專門設計的婚車,不用半個月就能看到成品,全世界獨一無二。等結婚那天,我們將騎著這輛車,帶領一支千人自行車隊穿過城市,前往愛丁堡聖吉爾斯大教堂舉辦儀式」

南優鉉愣愣地望著那輛精緻的自行車模型,發熱的頭腦有些反應不過來。

「親愛的,我在向你求婚啊,你是不是也該給點反應?」金聖圭彈了彈他的額頭。

南優鉉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斑點睡衣,頭髮凌亂,生病的當口臉色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而金聖圭上身穿著一件休閒外套,下身穿著一條條紋睡褲,腳上踏著一雙象頭脫鞋,不倫不類的打扮,偏偏還一臉莊重。

他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下,穿著一身睡衣向病得糊里糊塗的他求婚?

敢不敢再靠譜一點?

「這,這太突然了.....」

「一點都不突然,我已經打算好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把你拐去禮堂」金聖圭嚴肅地表示。

「.....」所以你根本沒有考慮過求婚的時機?

「南優鉉,嫁給我」金聖圭雙手捧著自行車模型,表情深沉,有如一名正在敬酒的武士。

南優鉉忍啊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趴倒在枕頭上大笑不止。

這是在求婚還是在求戰啊?哈哈哈.....

金聖圭嘴角抽搐了幾下,暗自回顧自己的求婚步驟,有哪裡不對嗎?

南優鉉笑得頭暈目眩都沒能止住笑意,突然身體一輕,被連人帶被抱入懷中。

南優鉉像一條毛毛蟲一樣蜷坐在金聖圭腿上。

金聖圭表情陰暗,抿著嘴一語不發,像是在鬧彆扭。

南優鉉見狀,收斂表情,溫和道:「金聖圭,這輛自行車我很喜歡」

金聖圭目光一閃,問道:「那你願意讓給我載你去旅行嗎?」

「當然」南優鉉雙頰暈紅,眼眸濕潤,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因為感動。

金聖圭嘴角上揚,眼中盈滿喜悅,他低頭親了親他的唇,輕聲道:「南優鉉,我會一輩子愛你,保護你,絶對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嗯,我相信你」我闖入了你的生活,你也將我拉進了你的人生。金聖圭,我們的緣分也許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注定了。

房門外,老人靜靜站立,表情既是安慰又是憂慮,最後化作一聲嘆息緩步離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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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