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子裡,厲中信二話沒說,直接把李世一腳踢到了床上,李世又猛地站了起來,朝厲中信撲過來,厲中信伸出手直接把他抱住,李世不願意受他這樣的鉗制,死命地掙脫起來,兩個人姿勢奇怪地滾到了床上。
 
李世呼呼喘著粗氣,使勁拽住厲中信的頭髮問道:「為什麼找人跟蹤我?我告訴你,我不是廢物,不需要連上個廁所都怕掉進茅坑」
 
厲中信也抓住他的衣領:「你是不是廢物,你不是廢物在火車站都被人家打了?」
 
李世用腿把厲中信的一只腿勾住,企圖把他壓在身子底下,但是沒有成功。他用自己的膝蓋頂住厲中信的肚子,不讓他和自己太過靠近。厲中信看著李世滿臉通紅的樣子,死死攥住他的下巴說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老老實實在這待著,跟我說說這段時間你是怎麼過的」
 
李世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說道:「要我說也別這麼說吧,離我遠點兒」
 
厲中信微微鬆了一下勁,這才有機會仔細看看李世那張臉。李世走的這短短兩個多星期,厲中信也找了一些男人和女人,但都是看著看著心裡就煩。男人就是走起路來打飄,就算是再怎麼帥氣,也比不上李世的一根汗毛;女人更是走極端,躺在床上不是一塊木頭要不就是浪得不行。一旦李世走進了厲中信的生活,別人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
 
李世大概是有些累了,眼神中待著朦朧的水汽,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上面還有這段時間疏於打理的短短的胡須,摸起來有些扎手,厲中信笑了出來。
 
「神經病啊!沒事一會兒生氣一會笑的」
 
李世推開厲中信,坐在旁邊的立櫃上。厲中信見李世這麼多天毫發無傷,還像以前那樣生龍活虎的心裡才平和一點兒。李世也是偷偷看了厲中信幾眼,沒想到十幾天不見厲中信竟然發現他比以前順眼了,不過也只是幾分鐘的事情,沒過一陣又開始莫名其妙地發神經。
 
「我挺好的,你呢?」李世隨口問道。
 
厲中信使勁嘆了一口氣,然後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我不好,一點兒都不好」
 
李世知道他肯定是裝的,這些表情根本就不屬於他,於是斜著眼睛朝著厲中信問道:「你還有不好的時候?」
 
「我想你想得睡不著覺,吃不下去飯,連幹那個沒精神了」厲中信毫不避諱地把手放到李世的**,一臉的戚戚然。
 
李世像是觸了電一樣猛地站了起來,大吼道:「你丫的少在這裡假惺惺的,前兩天還懷裡抱著一個,這會就寂寞了?」
 
厲中信一下子就笑了,使勁捏了李世的鼻子一下說道:「小樣的,還學會吃醋了?」
 
李世好一陣才反應過來,使勁甩開厲中信的惱火地說道:「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去抱女人關我屁事?」
 
厲中信偏偏還往前湊,一臉賴皮的表情說:「怎麼沒關係?你睡了我就得對我負責,我就是你的人了」
 
李世一撇嘴,不知道厲中信這段時間吃了什麼藥,臉皮厚了好幾層,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李世的確是有一些懷念以前自由的生活了,姑且不說厲中信這個人對於他來說是什麼意義,這份生活環境讓他很中意。
 
厲中信在那裡觀察著李世的一舉一動,目光根本移不開他。李世也注意到了厲中信的目光,兩個人目光交接,厲中信忽然很認真地說道:「我是真的想你了」
 
李世有些不自在,但是也沒出口罵出來。厲中信一把撲上去,直接把李世壓在了下面,李世企圖推開他,但是厲中信固得很緊,李世根本動不了。厲中信一邊朝著他看一邊脫李世的褲子,李世沒有反抗,這種事情做多了反倒不用考慮到底有什麼意義了,李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齡,有人給解火沒什麼不樂意的。
 
李世沒有讓厲中信做到底,厲中信也沒有這個意思,他知道這是一個男人的忌諱之處,何況李世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厲中信不想冒險讓他去恨自己一輩子。厲中信只是很想和李世親熱,想抱著這個軀體好好親昵,**一番,想把這段時間的想念都集中到手上,舌頭上,一寸一寸地去占有他。
 
李世眼神迷離了,他猛然間覺得這樣一幅場景很醉人,似乎在什麼時候就有過這樣一個夜晚。朦朧的月光,兩個人的纏綿,還有床上躺著的他心愛的人。可是李世感覺那個人不可能是厲中信,一定不是他。但是為什麼當他也和自己親暱的時候,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當厲中信將李世的頭埋入自己的**時,李世猶豫了,剛才厲中信做了同樣的事情,可是不代表他也能接受這樣的付出。厲中信大概是看出來李世的排斥,並沒有強硬地將李世的嘴掰開,而是沙啞著嗓子說道:「你出去吧,幫我叫個人進來」
 
「不用了,這本來就是我欠你的」李世果斷地拒絕了,速度之快連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厲中信沒有動,李世將那份碩大吞了下去,擁有著男性獨特雄性味道的器官越漲越大,李世的臉微微泛紅。他的技術很不錯,厲中信的呼吸明顯不穩了,嘴裡的喘息聲很粗重。他情動之時本想用力扣住李世的頭將節奏加快,但是卻忍住了,不知道是心疼李世還是什麼,厲中信忽然間覺得此刻享受並不一定是第一位的的。
 
結果和諧並沒有維持很久,第三天的下午,李世就被厲中信光著身體綁在了椅子上,任憑李世怎麼叫喚,厲中信就是一副聽不見的架勢。李世背著厲中信找了一伙人直奔杭州把鞏志給打了一頓,這件事情李世認為沒什麼,可是厲中信偏偏要較勁。
 
「我數到三,馬上給我鬆綁,一,二.....」
 
「三!」厲中信乾脆地接道。
 
李世雙手攥拳,臉色鐵青,呼吸明顯不穩。他受不了這樣的窩囊氣,前面的氣還沒撒,後面就被抓來撒氣,看著厲中信偽裝的輕鬆自在的表情,李世忍不住罵出來。
 
「你要是再不鬆開我別怪我使用絕招」
 
「絕招?」厲中信略帶質疑卻又滿臉興致地看著李世。
 
「哼!」李世一臉陰險的表情說道:「你若是一分鐘之內還讓我光著,我就一個月不理你」
 
厲中信驚詫,李世怎麼回家待了幾天變得這麼小兒科。這種東西也能拿出來騙人?看著李世一臉正經的表情,厲中信忍俊不禁,正言達道:「不用操那份心了,你想不想理我不是你說了算的。不過你說的話大有研究,你怎麼忽然就意識到不理我就能制服我啊?李世小朋友」
 
李世面對厲中信滿臉得意的神情和在自己身上探索的饑渴眼神,恨得牙癢癢,又不敢煽風點火,只能默默閉上眼睛忍著。果然人不能衝動,明明都逃開了,還把自己又放回了狼窩。李世意識到了自己在某種選擇下,只能乖乖乖乖認栽了。
 
李成烈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齡,林玲心裡有些忐忑不安,李成烈小的時候就和別的孩子無法相處到一起。而且幼兒園的老師顯然沒有孩子的父母有耐心,林玲看著在旁邊跑來跑去大喊大叫的李成烈,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才上了一天的學,李成烈就死活都不去了。林玲怎麼勸李成烈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林玲急了,拿起沙發上的雞毛撣子,指著李成烈說道:「你去不去,不去我就把你的**打爛」
 
李成烈走轉轉,右找找,喘著粗氣說道:「那我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藏到床底下,看您用什麼打我」
 
林玲哭笑不得,肚子裡的那點兒氣馬上就煙消雲散了。她上前去用手摟住李成烈小小的腰身,親了他的臉蛋一下說道:「為什麼不去啊?告訴媽媽,是老師批評你了嗎?」
 
「沒有!」李成烈使勁哼了一聲。
 
「那是不願意和其他的小朋友一起玩對嗎?」
 
「不對!」李成烈又使勁哼了一聲。
 
林玲納悶:「那是為什麼啊?」
 
李成烈又看到了別的好玩的東西,掙開林玲跑了過去,一邊呵呵笑著一邊蹲下,看著盆子裡面手指粗細的仙人指,掰開一個放進了嘴裡。
 
林玲大驚失色,趕緊跑了過去逼著李成烈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李成烈死死瞪著林玲,呼呼喘著氣,大聲叫道:「我生氣了!」
 
林玲拍了李成烈的腦袋一下,有些惱怒地說道:「你還生氣,我還沒和你生氣呢,你吃這個幹什麼?」
 
「小黃瓜!」李成烈眨著眼睛說道。
 
林玲徹底拿李成烈沒有辦法了,年齡越大,她對管教李成烈就越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論她用什麼辦法,李成烈就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怎麼說都不聽,什麼方法都用盡了,李成烈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一點兒開始懂事的樣子都沒有。以前林玲還希望李世有一天會回來,一家人過普通人過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最幸福的。然而這麼多年過去,林玲早就放棄了這種想法,李世永遠不可能是那樣一個人,他的眼裡沒有這個家,也沒有所謂的責任。
 
幾天之後,林玲被李成烈的幼師請到了學校,林玲的心裡一陣緊張,生怕老師會不喜歡李成烈。
 
「成烈這個孩子很聰明,比一般的小孩子都要聰明。就是有一點兒不合群,總是自己一個人玩,不理旁邊的小朋友。有時候別的孩子碰到了他的東西或者惹他不高興,他就會打別的小朋友,不管人家是小男孩還是小女孩」
 
林玲的臉被說得通紅,李成烈的這種性格只能怨她這個當媽的,平時不捨得打,不捨得罵,只會自己一個人糾結,根本沒有想過要怎麼管好這個孩子。
 
從老師的辦公室裡面出來,林玲偷偷去了李成烈的幼兒班。所有的小朋友都在那裡圍成一團坐著,李成烈也在其中。只是他不像別的小朋友那樣跟著老師唱歌或者拍手,總是東張西望的,**沒一會兒就離了凳子。林玲看著看著眼睛就濕了,所有的壓力壓在她一個人的頭上,讓她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無助。
 
公公已經在前年沒有了,婆婆現在也做不了什麼事情,而且脾氣暴躁,李世的哥哥生了兩個兒子,婆婆在早就去了那裡住。現在家裡只有她和李成烈兩個人,自從李成烈開始上學她也找了一個工作,但是不管生活怎麼變,永遠都少了一個人的角色。
 
林玲下午接李成烈放學,沒有直接回家,打了一輛車就往李世的公司開去。她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了,無法忍受一個孩子明明有爸爸卻沒有人管,無法忍受自己一段有其名而無其實的婚姻要一直這樣維持下去。
 
「對不起,您不能進去,必須有總經理的批示才能進去」
 
「我們還用得著批示嗎?你低頭看看,這是李世的兒子,我是他的媳婦,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林玲抱著李成烈雙眼通紅地看著門衛。
 
門衛有些難為情地說道:「這個我們也不能決定,要是我們放您進去了,我們沒了這一個飯碗我們也沒法過日子啊,您得體諒我們」
 
林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幫李成烈把衣服又拽了拽,說道:「乖兒子,咱們就在這裡等你爸,你爸爸要是不來,我們就在這裡一直等他,餓死了讓他後悔去」
 
李成烈用小手幫林玲把眼淚擦了一下,然後執拗著要下來。林玲怕他亂跑,把他放到地上也緊緊盯著他。李成烈上前抓住門衛的褲子就是一陣亂扯,扯不動就用牙咬,一邊咬一邊大聲交換。「叫你不讓我們進去,叫你不讓我們進去.....」
 
門衛一下子就傻眼了,誰想到這麼小的孩子還這麼不好惹。門衛不敢傷著他,萬一真是李世的兒子那責任就大了,可要是這樣被一個小孩子把褲子給扒下來實在是太丟人了。林玲心裡偷偷笑了一下,還是上前去把李成烈給抱了過來。
 
「大姐,您家這孩子可真有前途」保安喘著氣一邊搖頭一邊說。
 
林玲瞪了他一眼,隨即說道:「下次見到李世幫我告訴他,要是他再不回家,可能孩子就更有前途了」
 
門衛忽然噤聲了,接著旁邊的保安都整整齊齊站成一排。林玲轉過頭,看到一隊的車開了過來,最前面的那個車後座上坐著的人就是李世。林玲才鼓起的勇氣在看到李世的那一剎那又縮回去了。李世依舊那麼帥氣,西服筆挺,表情冰冷。林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都怪自己出來的太過匆忙,連衣服都沒來的及換,不知道臉色怎麼樣,林玲下意識的摸摸臉。
 
「爸爸.....」李成烈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然後朝著車子跑去。
 
李世一下車,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朝自己跑過來,他也笑著蹲下身,結果李成烈直直地抱住了厲中信的**,然後擡起頭使勁地搖晃著:「爸爸,爸爸.....」
 
厲中信笑了,一只胳膊把李成烈抱了起來,捏捏他的小臉問道:「上次爸爸給你買的玩具好玩不好玩啊?」
 
「好玩,都讓我給拆了,咯咯.....」
 
李世的太陽穴一直在抽搐,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厲中信抱著別人的兒子還能自稱自己是爸爸。李世猛地沖向前,一把把李成烈抱了過來,頂著他的腦門說道:「我才是你爸爸,叫爸爸」
 
「不叫,六耳獼猴!哼.....」
 
李世的臉都綠了,厲中信在旁邊一臉好笑的表情。李世朝著李成烈嚴肅地說道:「什麼猴?你那玩具是我買的,還叫別人爸爸」
 
為什麼孩子連你都不認識,你想過嗎?你覺得可悲嗎?林玲在心裡痛苦地回應道。然而她除了眼睛濕了,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大概是見到她被晾在了一邊,厲中信很有禮貌地走上前去說道:「弟妹來了怎麼都不進去,在這站著,凍著孩子就不好了」
 
林玲明顯給了厲中信一記憤恨的目光:「我也能進去啊?這麼高級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我們娘倆能進去的」在林玲的眼裡,這個男人就是李世變壞的本源。如果沒有他,可能李世現在就在家裡好好地盡一個父親的職責,最起碼不會讓兒子連爸爸都不認得。
 
感覺到了林玲的恨意,厲中信沒有表現出什麼,依舊是伸出胳膊請林玲進去。而李世還在旁邊逗著李成烈,李成烈死活不認李世這個爸爸,嘴裡還在嘟噥著:「真爸爸,假爸爸,欺負唐僧的孫悟空就是六耳獼猴變的.....」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成烈指著剛才那個不讓他進去的門衛大聲地說道:「壞人!!」
 
這一句壞人叫傻了門衛,門衛臉都白了。旁邊的厲中信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門衛差點沒有倒在地上。旁邊站著的另一個門衛用眼神安慰他,等到李世他們走遠了,他才敢抖著雙腿說道:「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霉,真撞槍口上了。本來不該我值班,這娘倆早不來晚不來非得今天來,劫數啊!!!」
 
進了厲中信平時不常待的辦公室,林玲才慢慢恢覆了平靜。李成烈正拉著李世的袖口拼了命地扯,李世一邊笑一邊摸摸李成烈的腦袋,看起來爺倆玩的還挺開心。厲中信坐在李世旁邊,瞥了一眼李世,他還沉浸在見到兒子的喜悅之中。厲中信在見到林玲和李成烈的那一刻心裡就有些不舒服,現在李世還當著他的臉變本加厲地折騰,這點兒氣應該發在誰的身上呢?厲中信暗暗盤算著。
 
玩了許久,李世才發現屋子裡剩下的兩個人都看著自己,表情都很複雜。李世還是把臉轉向了林玲,直接問道:「你今天過來什麼事啊?」
 
林玲被他這麼一問,反倒說不出話來了,她離李世很近,卻感覺這個人離自己很遠。李世就像是林玲幻覺裡面的一個人,如今當他坐在自己的身邊,怎麼看怎麼覺得陌生,就好像根本就不認識。和他說自己心裡的想法根本就像是對陌生人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一樣,林玲在這一刻開始覺得自己來這裡本來就是自取其辱。
 
「沒什麼,我只是帶成烈來看看你,怕以後他都不認識你了」
 
李世聽到這句話明顯愣住了,他一把拉過李成烈,指著他的小腦門問道:「說,我是你的誰?」
 
李成烈晃著小腦袋嘻嘻笑著說:「六耳獼猴!」
 
李世一瞪眼,要是趕上手下的人估計早就腿軟了,李成烈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跳著跳著就到了屋子中央,對這中間立著的宋窯瓷器就是一頓亂砸,只聽見嘩啦啦一聲巨響,半人多高的瓷器就這麼變成碎片。李世的臉色都變了,這個是厲中信最中意的一件寶貝,就讓李成烈一推給推到了閻王爺那裡。
 
「媽媽.....」李成烈彷彿意識到了什麼,跑到林玲的身邊,偎在她的懷裡看著李世。
 
林玲摸了摸李成烈的腦袋,安慰道:「沒事,寶貝,咱賠給他」
 
「咋賠啊?這個東西全中國就十幾件還在故宮裡,你去故宮和人家要啊?」
 
李世的一句話說怒了林玲,林玲抱著李成烈帶著哭腔說道:「難道你的兒子還不如一個瓷器值錢嗎?」
 
李世臉色開始慢慢變得不好,他還是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你嫌你的兒子不聽話,為什麼不回家去管他?他整天調皮搗蛋,不服老師的教育,是誰的責任?為什麼現在弄壞了你一個瓷器,你就知道埋怨他了?」
 
林玲什麼都不顧了,一邊哭一邊朝李世說著。李成烈也跟著哭了,儘管他連自己為什麼哭都不知道,就知道媽媽哭他就得跟著哭。李世心裡有些動容,一下子抱起李成烈,李成烈用自己的小手指指林玲,哽咽著說道:「我.....我要.....媽…媽.....」
 
李成烈開始掙扎起來,李世只好把他放下了。李成烈跑到林玲的面前,一邊拉著她的衣袖一邊說道:「大瓶是我打碎的,您打我吧」
 
這一句話讓林玲更泣不成聲起來,李成烈根本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知道朝碎了的瓷器瞪著大眼睛。旁邊的厲中信終於開口了,一句話打破了室內的氛圍。
 
「李世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為什麼?」林玲擡起頭。
 
厲中信看著她無比認真地說道:「李世要是和你回去了,你們家裡的一切就都沒了。甚至有可能哪天我一高興李世都沒了,我明確地告訴你吧,李世在這裡就是我給逼迫的,他要是想回去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個代價你願意讓他承受嗎?」
 
林玲死死地盯著厲中信,厲中信毫不避諱地對望著。屋子裡面的氣氛變得很詭異,李世不明白厲中信的意思,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開玩笑。旁邊的李成烈在屋子裡面轉了幾個圈之後跑過來抱住林玲的**說道:「媽媽,我餓了,弄點兒吃的來」
 
厲中信聽到這幾句拿起電話要叫手下,結果林玲直接抱起李成烈朝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在李成烈耳邊說著。「乖兒子,咱們不吃這裡的飯,媽媽回家給你做好吃的」臨出門,林玲還給了厲中信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等到屋子裡面一下子安靜下來,李世走過去朝著厲中信問道:「如果我走了?你要讓我付出什麼代價?」
 
厲中信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然後攥住李世的兩頰說道:「其實就是讓我幹你三天三夜!」
 
「草!!」李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狼,一下子跳了起來,朝著厲中信的腦袋就是一記。
 
厲中信攥住他的手,好言相勸道:「這也是為了你好,給你媳婦留一個好印象,反正我無所謂,讓她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以後她就不會來找你了」
 
李世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厲中信:「你有這麼好?」
 
厲中信啞然失笑:「我好不好你還不知道嗎?」
 
「可是這樣我心裡不舒服」李世點起一根煙,在旁邊抽了起來。
 
厲中信輕哼了一聲說道:「你認為你回去了就會舒服嗎?全天下有多少男人在外面打工,幾年幾年不回家的。況且他們有你給家裡的優厚條件嗎?如果我現在和她說,假如你回去了,你家裡的所有一切都沒有了,你覺得她會很果斷的要求你回去嗎?李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
 
李世靜默了很久,抽完一根煙,他站起身從厲中信身邊走過,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覺得以後我不會有好下場」
 
「為什麼?」厲中信問道。
 
「因為我不配」
 
厲中信聽完這話就笑了:「沒事,有我陪著你」
 
兩個人正說著,門口傳來一陣類似於吵鬧的聲音。李世和厲中信雙雙轉頭,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眭鑫,一個是陸悠憫。
 
「幹啥不讓我進?他們兩個在這裡,又沒有外人,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眭鑫一手拽著陸悠憫的衣服,一手指著李世和厲中信,反覆地問著。陸悠憫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表達的人,現在更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李世饒有興趣地看著門口,平時不茍言笑的陸悠憫在現在有些手足無措,堅毅的臉上鋪上了一抹紅。眭鑫依舊不依不饒,放開他之後繼續轉著他說來說去,陸悠憫看了厲中信一眼,沙啞著嗓子說:「我先走了,你們好好聊」
 
「對對,你走吧,你走了讓他也走」眭鑫指著李世說道。
 
李世停止了臉上的笑容,朝眭鑫問道:「憑什麼讓我走?」
 
眭鑫的臉立刻就紅了,跺著腳撒嬌地說道:「你說吶?你還不知道嗎?」
 
李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朝著厲中信擺擺手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和悠憫哥一起出去了,你們二位玩好」
 
李世說完,就摟著陸悠憫的脖子往外走,期間還給陸悠憫一個眼神。厲中信面色顯然非常不好,但是眭鑫一點兒都看不出來,繼續慢慢地蹭了過去。用自己圓嘟嘟的小臉對著厲中信說道:「出去逛逛吧,人家男朋友都帶著女的逛街」
 
厲中信看了眭鑫一眼,很認真地問道:「你真的很羨慕他們?」
 
眭鑫紅著臉點點頭。
 
接著厲中信便一邊拽領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就找你男朋友去吧」
 
厲中信的一句話說愣了眭鑫,直到厲中信都走出了屋子,眭鑫才朝著門口大叫道:「你就是我男朋友啊,咋還讓我去找男朋友啊,你不就在這裡嗎?真是的,腦袋真夠慢的,真不知道平時你是怎麼管理這麼大的產業的.....「一邊說著,眭鑫一邊嘟嘟囔囔地朝著門口走去。
 
倚在陳先生的懷裡,眭鑫一邊抽鼻子一邊說道:「爸爸,我現在特別不開心」
 
陳先生溫柔地摸著她的頭髮說道:「乖女兒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
 
眭鑫輕輕嘆了一口氣,像小時候一樣玩著陳先生衣擺,滿臉的鬱悶表情。
 
「我也不知道,總是覺得怪怪的,心裡老是像有一個東西在堵著,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煩得不行。以前的生活真好,只有我和爸爸,我們就住在這個院子裡面,雖然我知道家裡有很多錢,但是我還是不喜歡買很貴的東西,我就是喜歡那些普通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但是很多時候她們都不喜歡和我在一起,爸爸,你說厲中信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陳先生笑了一下,捧起眭鑫的臉說道:「原來寶貝兒是為愛所困啊!」
 
眭鑫一下子羞紅了臉,用小拳頭捶了陳先生的腿幾下,故作神勇地說道:「什麼呀,我才沒有想他呢。就是總感覺他心裡有的時候有我,有的時候就沒有我了」
 
陳先生朝著他寵溺地一笑,問道:「那是什麼時候有你?什麼時候又沒有你呢?」
 
眭鑫撅著嘴想了想,然後賭氣地說道:「就是只要他的身邊有別人,他就一定會當我不存在。特別是那個該死的李世,他總是欺負我,可是厲中信從來都沒有怪過他,還老是替他說好話,您說說,他是不是很壞?」
 
眭鑫一臉的委屈,陳先生也是皺了皺眉說道:「厲中信這樣的確有些奇怪啊,不過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插手,感情沒個對與錯。要是哪天厲中信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爸爸再替你說道說道。現在你年齡還不大,不用太擔心婚嫁,以後沒準還能碰到更好的呢!」
 
「不,我就要厲中信,別人誰也不要,就是不要」
 
眭鑫犯起脾氣來,使勁兒用腳踢著陳先生身下坐著的椅子。陳先生趕緊攔住了她,好言好語地哄勸道:「好,好,爸爸幫你問問去,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
 
眭鑫努努嘴,眼睛咕嚕嚕轉了兩圈,最後忍不住笑了。陳先生愛憐地摸著她的頭,心疼不已。眭鑫已經長大了,以後恐怕有些事情他都管不了了,需要她自己去處理。照現在的樣子看來,厲中信勉強對眭鑫好言好語也不過是敬畏陳先生的那點兒勢力,假如有一天他退隱了,眭鑫的處境可想而知,而且照她現在的脾氣,以後也許受了委屈被厲中信騙幾句就會自己忍下來。日子終究要她自己過的,陳先生就算再有本事,也無法掌管別人的心靈。
 
眭鑫在家裡待了兩天,心情總算好了一點兒。兩天沒見厲中信,眭鑫感覺自己已經無法忍受了,現在不管厲中信有什麼錯誤。眭鑫都覺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她要見厲中信,要在他的身邊生活,牢牢拴住他。
 
專車送到厲中信公司,眭鑫歡快地朝樓上跑去。厲中信見到她會是怎麼樣一種表情呢?眭鑫在腦海中遐想著,一定是瞪大眼睛然後驚喜地說你怎麼來了?想著想著眭鑫又覺得不對,厲中信不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是把心事都藏在心裡,表面上還要很冷淡地說你怎麼又來了?
 
到了厲中信其中一個辦公室,眭鑫直接跑了進去,找了好幾個屋子都沒見到厲中信的影子。她又跑了其他的幾個辦公室,依舊是空無一人,最後她在頂樓遇到了陸悠憫,陸悠憫一個人坐在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不知道在幹著什麼。
 
「嗨!」
 
眭鑫的一個尖利的喊聲傳來,陸悠憫一臉的不知所雲,看到是眭鑫,便繼續低著頭做自己的事情。眭鑫感到很無趣,一**坐在陸悠憫旁邊,一邊喘氣一邊問道:「為什麼厲中信不在啊?你沒和他一起出去嗎?」
 
陸悠憫淡淡地回答道:「他和李世一起出去的時候是不要我跟著的」
 
「哦!」眭鑫悶悶地點點頭,看陸悠憫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樣子,便湊到他的跟前問道:「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陸悠憫不明白她為什麼問這個問題,眭鑫是他接觸的第一個女孩子,所以他對女孩子並不怎麼了解。
 
「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陸悠憫也停下了手裡的事情,一臉嚴肅地對著眭鑫。
 
眭鑫一下子衝上前去,揉著陸悠憫的臉說:「你不要這樣啦,這樣的臉色很難看的,你笑笑,笑笑啊!」
 
被眭鑫這麼一弄,陸悠憫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趕忙後退了一大步。眭鑫覺得這樣的男人雖然很無趣,但是無聊的時候逗著玩玩也不錯。於是她又往陸悠憫身旁湊了湊,指著他的鼻尖問道:「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陸悠憫搖搖頭,臉色馬上又恢覆了冷峻。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覺得你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
 
眭鑫瞪大眼睛,趕緊問道:「哪不一樣?」
 
「只是覺得可能你比較活潑吧,這裡的女孩子不敢說話的」陸悠憫語氣很淡,但是心裡卻是經歷了驚濤駭浪。眭鑫雖然沒有什麼大的缺點,但是這股子開放的勁頭他真的有點兒吃不消。大街上走著的女孩子都是低著頭,不喜歡和別人交流,有時候被看兩眼都會臉紅。眭鑫卻是自己主動粘上去,而且喜歡動手動腳,雖然這些沒什麼,但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對男孩子做出來,難免會讓人心神不寧,何況是陸悠憫這種未經情事的男人。
 
眭鑫一聽這句話還挺高興,揚著頭有些得意地說道:「那是,像我這麼活潑的女孩子還去哪裡找啊!」
 
陸悠憫心裡笑了幾聲,笑眭鑫的天真和可愛。但是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只是靜靜地聽著眭鑫的那點嘮叨。見不到厲中信的日子裡,眭鑫大部分時間是個陸悠憫在一起說說鬧鬧的,陸悠憫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相反於厲中信,他倒是很喜歡眭鑫在耳旁的那點兒小怨言,小脾氣,雖然大多數時候他並不說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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