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信中午回到家,剛要擰動鑰匙開門,卻發現門是開著的。屋子裡面發出很大的聲響,李世在屋子裡面放著高亢的音樂,自己跟著音樂的節奏一會兒跳一會兒扔飛鏢。屋子裡面又是一團糟,前幾天厲中信剛叫人洗好的沙發巾就被李世踩在腳底下。
 
厲中信的腳剛踏進屋子,李世就大喊了一聲:「接招!」接著一個鋼制的飛鏢就牢牢地被厲中信的兩個手指夾住,李世又對準厲中信的眼睛掃了過去,結果厲中信反應速度超快,飛鏢就牢牢地定在厲中信身後的牆上。
 
「真**!沒勁!」大概是沒有得逞,李世哼了一句,繼續無視厲中信的反應,在屋子裡面跳起舞來。
 
厲中信在旁邊悠閑地站著,看著李世在那裡耍寶。這時他才發現短短一個上午,李世就搞了個大變樣。頭髮剪短了,偏偏劉海搭在眼角,一出汗前面的頭髮全濕;底下穿著一條長長的牛仔褲,厲中信都懷疑這是不是兩條褲子接起來的,李世的腿已經夠長了,卻還有一大截的褲子堆在腳踝處,上面是一件超短的T恤,一跳起舞來整個腰身都露在外面。
 
厲中信眼光炙熱,心想李世簡直是不要命了,竟敢這樣去**他。大概是意識到厲中信的目光,李世的動作有些僵硬,但是還是保持著視若無睹的姿態。
 
厲中信往前剛走一步,李世就伸出一根手指,直指厲中信的腦門。「告訴你,離我遠一點」
 
厲中信不但沒被駭住,反而忍不住笑了。李世的這句話再配上這個造型,簡直可以算是不倫不類。這種打扮雖然不能登大雅之堂,不過偶爾在家裡穿穿也不錯。李世猜不透他心裡想得是什麼,不過他也不在乎,他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樣,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現在怎麼舒坦怎麼活著,旁邊的人一概無視。
 
「從明天開始,我要跟著你,你去哪我去哪」
 
李世的一句話讓厲中信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李世的臉上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厲中信還是半信半疑地問道:「你早上起得來嗎?」
 
「你丫的能起來我怎麼就起不來?說好了,明天早上要是見不到你的人我就去你們總公司那裡鬧事」
 
厲中信勾起嘴角,有些調笑著問道:「你這麼快就離不開我啦?」
 
李世嘴裡的飯差點沒噴出來,他使勁咽了下去,然後一臉作嘔的表情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作多情?我是因為想幹點正事.....」就勢哪天幹了你,這句話李世沒敢說,不過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就是這個。
 
厲中信一臉會意的表情,然後低下頭靜靜地吃飯。李世皺著眉頭看了他幾眼,然後問道:「你就沒啥意見?」
 
「我有啥意見,這麼大的便宜誰不撿,白白送了一個副手,而且我上哪找這麼帥的去」
 
「算你還有點兒眼光.....」李世的一句話讓厲中信也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不過他不敢說和李世一樣的話,現在正是敏感時期,收攏人心最重要。等到火候到了,最後求饒的還不一定是誰呢。懷著各自的心事,兩個人吃了一頓詭異的中飯。表現上看和諧無比,調侃連連,實則明爭暗鬥,心懷鬼胎。
 
第二天的早上,如厲中信所料,李世睡在床上像是一頭死豬,怎麼叫都叫不醒。而且期間李世睜了一次眼,見到有人吵自己睡覺便大罵一句滾蛋翻個身接著睡。
 
厲中信好笑地看著李世騎著一個被子在床單上滾,他跪在床上,將雙手置在李世的頭兩側,俯下身來,準備仔細看看李世那張安靜的睡臉。這是李世第一次準許厲中信進入他的房間,能看看平時看不到的東西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
 
李世朦朧地睜開睡眼,看到頭頂上方的厲中信,一下子就將眼睛睜得滾圓,猛地坐起來將厲中信推到一邊。速度快得讓厲中信有些措手不及,他看到李世坐在床上呼呼喘氣,像是受到什麼驚嚇一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李世平靜下來之後,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整個過程中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像是生了很大的氣。
 
厲中信簡單地掃了一下李世的屋子,發現他的枕頭旁邊放著一個奶嘴,這個幼稚的東西顯然不是李世用的,買來無非就是為了送人或者是睹物思人。厲中信意識到了這點心裡升起一團怒火,他這兩天的反常和活力就是因為見到了自己的孩子嗎?他的奮鬥也是為了給他的孩子做出一個爸爸應該有的榜樣嗎?
 
從廁所出來的李世已經換了一副表情,滿臉的興奮和朝氣。而厲中信反而臉色有些不好,李世才不關心他到底是為什麼不高興。而且他似乎還挺喜歡看厲中信不高興的樣子,那樣他就有一種復仇的**。
 
開著車,厲中信眼睛看著前方,卻無比嚴肅地說道:「以後你少回家,也少和家人見面。我告訴你李世,你入了這個道,就別想唧唧歪歪搞一些有的沒的,在這裡,所有原來沒的,都將會有;所有原先有的,也將會沒」
 
原以為李世會暴跳如雷,會指著厲中信的鼻子大罵「你丫的管的找嗎?」,結果李世只是悠閑地答道:「你讓我回去我都不願意回去,在這裡多自由,想幹什麼幹什麼。回家還得看媳婦兒的臉色,而且原來我有的現在我都不稀罕」
 
當李世說道「媳婦」二字時,厲中信的眼角明顯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覆了,幾乎不留一絲痕跡。李世不知想到了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一個上午的奔波,讓李世徹底明白了錢不是好掙的。他其實只是充當一個跟班的角色,跟著厲中信跑動跑西,期間也沒有幫上什麼忙,結果最後還是他先累倒了,一個人躺在車後座上說什麼都不起來了。厲中信似笑非笑地看著李世,李世照樣裝死人。
 
「說什麼爺也不動彈了,你這一天怎麼這麼多事啊?不會是因為我今天跟著你你就存心找這麼多事整我吧?」
 
「呵.....今天的事還算少的呢!」厲中信也坐到後面,輕輕地朝李世的**上拍了一下,頓時感覺彈性挺好。
 
李世臉都紅了,使勁兒推開厲中信的手說:「去你大爺的,別碰我」
 
「你這張嘴還真是不饒人,你要是再這麼和我說話,我就用嘴把你嘴堵上」
 
李世一聽這話,就再也不出聲了。他懶得回應厲中信這種低級的玩笑,於是乾脆閉著眼睛,就在車上先補一覺。
 
「今天晚上有空,我們出去玩玩吧!」厲中信提議道。
 
李世瞥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兩個有什麼可好玩的,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不和你一起」
 
「你不是說要一天都跟著我嗎?」厲中信挑眉說道。
 
李世自認理虧,便胡亂說道:「隨你的便,你要是找到好玩的地方了就叫上我,我怎麼樣都成」
 
晚上,李世和厲中信在外面吃了飯,便開車四處遊蕩。在一個暗黑的角落裡,厲中信停了車,這裡有一個很小的門面,沒有任何的裝飾,在路邊見得很多。厲中信難道說玩的地方就是這裡?一個小的百貨商店。
 
厲中信也沒有解釋什麼,徑直的往裡面走。走了有20米,李世算是明白了,這個店面就是一個擺設,裡面肯定有一個大的窩點。果然,長長的通道裡面一下子敞亮無比,耀眼的燈光,巨大的舞池,一個接一個的賭桌,光鮮亮麗的男女。李世被晃得都有些睜不開眼睛,想必這裡就是像厲中信這種缺德的人一起匯合的窩點吧。
 
「信子,好長時間沒來了,哥幾個想你著呢!」一個帶著圍著紅色方巾的男子走了過來,臉上紋了一個豹子的印記。看了厲中信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旁邊的李世身上。
 
「這誰啊?沒聽你提過啊!」
 
「豹子,正好,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李世,新認的一個弟弟」
 
豹子點了點頭,嘿嘿笑了兩聲,拍著李世的肩膀說:「小子長得不錯啊,以後有空就來這玩兒,不用打招呼,這裡面的所有東西都隨便拿」
 
李世朝豹子笑了笑,那笑容很專業,就像是和這種人早就打交道打了幾十年。豹子喜歡李世這麼放得開的,就搭著他的肩膀要走,臨走前還和厲中信說了一句:「挺好玩的一個人嗎,借我玩玩」
 
「我又不是東西,玩什麼玩!你會說人話不?」
 
李世絲毫沒有一點兒客氣,豹子的話惹得他很不高興,他就直接罵了出來。旁邊好多目光朝這裡看了過來,豹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厲中信蹙了一下眉,把豹子拉到一邊說:「這人嘴就是這麼損,記住了,一會帶他玩,不許讓他碰粉子,也不能給他睡那些小姐」
 
豹子看了厲中信一眼,立刻明白了李世這個人在厲中信心裡的位置。他當做剛才的事沒發生一樣,勾著李世的肩膀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李世要了一杯酒,喝了兩口之後到處逛。很多東西不會玩他也只能在旁邊看著,本來就是一個天資聰慧的人,沒過一會兒,等厲中信微微擡起頭,李世已經在賭桌上和人家大拼起來。那架勢非常老練,厲中信不禁感慨李世學壞還真的挺有天資,可憐了那一副好腦子不用在正地方。
 
大概是酒喝多了,李世打了聲招呼就往廁所走。解決完了,李世覺得無比暢快,就在他經過一排房間的時候,那裡面的動靜一下子吸引了李世的注意。
 
「爺.....爺您爽嗎?」
 
「給我再往裡面戳,戳到嗓子眼那!」
 
李世呆了,這太明顯的口澆(諧音)了,如果他沒聽錯,剛才說話的那兩個人都是男人。這種地方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李世感嘆了一聲。他試著輕輕一推門,竟發現門都沒關,透過門縫往裡面瞧。一個男的正跪在地上,旁邊站著一個很臃腫的中年人,底下的男人正吸著中年人的昂揚不停地吞吐著。不時傳來一陣幹嘔聲,那中年人似乎更興奮了,不停地按住底下的人的頭往他的身上撞擊著。
 
「啊!!」一陣粗重的吼聲,中年人的白濁直接噴到了底下人的臉上,嘴裡,到處都是。李世站在外面忽然間感覺口幹舌燥,好久沒有活躍過的跨下神經又精神起來。
 
「我也想玩,多少錢一位?」
 
李世絲毫沒有一點兒好不意思,直接闖了進去。中年男人看都沒看李世一眼,甩了兩張票子就走了出去。李世這才看到,底下的人年齡和他差不多,或者比他還大一點兒。他看了看李世說道:「我今天累了,嘴酸,明天再來成嗎?」
 
「可是都撐起來了,我受不了了,我給你500,你讓我嘗個鮮」
 
500?男孩子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平時再有錢的人也沒有給過100啊!在那個時候,500塊錢意味著什麼啊!男孩子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爬了過來,脫下李世的褲子就開始一吞一吐,動作嫻熟,而且看起來很賣力。
 
李世閉著眼睛,情景虛化了。他想象著身下的人是鞏志,他正舔舐著自己的命根,像是一個寶貝一樣地愛不釋手。一陣一陣的**讓李世忍不住哼了出來,抓著男孩子的頭大聲催促要快一些,而且還一聲一聲地喊著鞏志的名字。
 
臨到最後,李世噴在了男孩子的嘴裡,男孩子為了李世高興一下子咽下了所有的白濁,還用舌頭將周圍的舔光,顯得萎靡不堪。李世深呼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出汗了。
 
「給你錢!」李世把5張印著四個人頭的票子扔到男孩子的身上,你男孩子趕緊接住。
 
就在李世往外走的那一刻,他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這個人表情極度難看,李世似乎能聽到周圍的空氣中傳來骨頭哢哢作響的聲音。緊接著,一群人衝了進來,李世親眼目睹著那個男孩子最後像是一只狗一樣被拖了出去。
 
李世提上褲子,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想從厲中信的身邊穿過。然而厲中信卻一把拽住了李世的胳膊,李世知道自己再怎麼掙扎也是自討苦吃,便停下來轉過頭問道:「什麼事?你不會連這點兒自由都不給我吧?」
 
「鞏志是誰?」厲中信冷冷的聲音傳來。
 
李世的臉色猛然就變了,厲中信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便咬著牙問道:「我問你話呢!鞏志是誰?」
 
「我告訴你,厲中信,我有我自己的朋友,有我自己的生活,你別以為你給了我錢我就把自己賣了。你要是敢碰他一根毫毛,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把你的命要過來」
 
厲中信渾身顫抖起來,他抓住李世的領子,一把把他拉了出去。門從背後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前面立刻讓出一個道,厲中信直奔門口,只給了豹子一個眼神便走了出去。李世咬著牙不說一句話,也不像先前那樣反抗,只是任由厲中信拽著往前走。
 
李世知道自己最後肯定會面臨一場暴風雨,但是他一點兒不怕,連被一個男人上的事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事情是比這個更恥辱的?沒過十分鐘,車就開到了家,剛一進門,厲中信就站在了客廳中央沒有動彈。
 
「跪下!」
 
一句話說愣了李世,他想著厲中信不過把他再壓在底下強一次或者一頓毒打,沒想到厲中信卻直接讓他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憑什麼給你跪,而且我有什麼錯?」
 
厲中信猛地轉過頭,一把揪住李世的衣服說道:「沒錯?你知道那都是些什麼人啊你就往嘴邊送?要是我去的晚了你還不找個人把自己睡了?」
 
「草!」李世大罵出口:「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畜生嗎?你以為誰都對幹男人感興趣嗎?」
 
厲中信鐵青了臉,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你對幹男人不敢興趣你叫鞏志的名字幹什麼?」
 
聽到這兩個字,李世又衝動了起來,他朝著厲中信的肚子就想出拳,結果被厲中信的手一把攥住。「我告訴你,他是我同學,我真的哥們兒,你要是.....」
 
「哼.....就是那個人啊!那個盯著你媳婦兒不放的人」
 
厲中信插進來的一句話讓李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呼吸也急促了起來,他死死瞪著厲中信的眼睛。厲中信卻感覺到李世的身體有些發軟,他騰出一只手,去摸了摸李世的額頭,竟然滾燙滾燙的。
 
李世雙眼發紅,呼吸已經開始不正常了,厲中信頓時有些慌,本來一肚子的怒氣因為李世的一個反常全部變成了擔心。李世的身體並沒有完全好,難道是因為剛才的心理打擊讓他一下子承受不了?厲中信又想起了前些日子李世的不正常,好不容易才生龍活虎起來,哪怕是混蛋了一點兒,也不想讓他再變成那個樣子。想到這裡,厲中信一把抱起李世,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你**要上就上,要幹啥都成.....別動我朋友.....」
 
李世滿臉汗水,從嘴裡虛弱地說出這幾個字。厲中信沒有說什麼,很輕柔地將李世放在床上,把他的衣服都脫了下來。又找了一塊毛巾,將他的身體擦乾淨。李世閉著眼睛等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然而什麼都沒有,等到他睜開眼睛,屋子裡面已經沒了人。
 
又過了一會兒,李世實在是覺得眼睛睜不開,便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朦朧中他感覺有人餵他吃藥,感覺有人往他身上加了被子。等到第二天早上李世醒過來,他發現厲中信就睡在他的旁邊,沒有平時的不正經或者是暴怒,有的只是一張安靜的睡臉。
 
原來他也是一個美男子,李世不禁感慨道。他微微動了一下,厲中信並沒有什麼反應。李世忽然間發覺,這個時候,是一個殺掉他的最好時機,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他要是死了,李世就報了仇,而且鞏志還不會出什麼危險。李世掃了床頭的槍一眼,那把槍是厲中信最喜歡的槍,要是拿下來用不過是幾秒鐘的事。
 
李世反覆把手伸到外面,但是最後又放了進去。這樣殺了他算什麼?占便宜嗎?李世心裡想著想著便泄了氣。算了,就算是這樣一槍結束了他,李世也不會覺得痛快的,而且,沒有任何痛苦的死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厲中信從李世動的時候就醒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他也在和李世玩這個遊戲,還好,李世還算是一個聰明人。
 
吃早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李世始終在等著厲中信的懲罰,他知道,昨天的事情一定不會就這麼過去。果然,飯剛吃到一半,厲中信就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淡淡地說道:「你說說吧,昨天的事,有什麼想法?」
 
李世咽下了嘴裡的一口粥,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沒啥想法,我還是那句話,我沒什麼錯」
 
「你非要像他們一樣,自己給自己剁下一個手指頭才樂意是吧?」
 
李世沒因為厲中信的這句話有任何的畏懼表情,反而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廚房,然後從廚房裡拿出了一把菜刀,在厲中信的面前舉起來。挑了一下眉毛說道:「你看著啊,我砍了,記住,砍了之後別再說我有錯,也別再拿我朋友作要挾」
 
菜刀往下一揮,厲中信一驚,趕緊出手攥住李世的手腕,菜刀掉到了地上發出砰地一聲,厲中信接著二話沒說,朝著李世的**上狠狠踢了兩腳。大罵了一句:「你丫的就是一個混蛋!」
 
「我混蛋你把我帶家來,有本事你把我轟出去!」李世捂著**大吼道,整個人像是一個無法管教的叛逆的孩子。
 
厲中信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走上前去,一彎腰就將李世抗在了肩上。李世在他的肩上大吼著:「你**少碰我!」
 
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條繩子,厲中信不顧李世的掙扎,直接把李世身上的衣服脫得一幹二淨綁了起來。既然不捨得打,罵了也是讓自己窩心,還不如幹脆這樣晾著他。李世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自尊心卻是極強。這樣被人**了展示,簡直要了他的命。
 
「放開我」果然,李世滿臉通紅,咬牙切齒地喊著。
 
厲中信在旁邊一臉悠閑地站著,肆意觀看眼前的副軀體,真是養眼啊!身材一等一的好,皮膚還光滑,更別說臉上那惹人犯罪的表情了。這次找到了整治你的方法,小兔崽子,看你還猖狂不?厲中信嘴角勾起一抹笑。李世無比痛恨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直接把他殺了,現在這樣簡直是自作孽。
 
午夜三點,林玲準時醒了,李成烈已經開始踢被子,不停地哼著叫「媽」。每到這個時候,林玲就要起來給他餵一次奶。其實李成烈早就到了斷奶的階段,可是林玲看他那難受的樣子實在捨不得給他斷,所以李成烈都已經會走了還捧著林玲的奶頭不停地吮來吮去。
 
該斷奶了,李世的媽媽也這麼說。林玲嘆了口氣,眼看著李成烈又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林玲只好把求救的眼神給婆婆。李世的媽媽無奈地說:「你就往上面抹一點兒牙膏或者辣椒油吧,他吃一次就應該不會再吃了」
 
「這樣也太狠了吧,小孩子的嘴那麼脆弱,萬一辣壞了怎麼辦啊?」
 
「不會的.....」李世的媽媽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年輕人就是捨不得,一個孩子像心肝一樣。沒事,你就聽我的,當年李世就是那麼斷的奶」
 
林玲點了一下頭,他看著遠處李成烈朝他露出的大大的笑臉,禁不住想起了李世。這個孩子像李世的地方多一些,尤其是那雙眼睛。李世,你該回來看看了,孩子都會走了,都會叫媽了,你也得在孩子記事之前讓他叫你一聲爸爸吧。林玲把眼睛望向外面,不一會兒便將睫毛打濕了。
 
晚上,林玲看著李成烈又往這裡爬,心裡一緊。果然,李成烈爬過來之後便一個勁兒地把林玲的衣服往上拉,然後看著高聳的小山露出口水。林玲假裝發怒,把衣服又拉了回去,李成烈便揮舞著小手,使勁朝林玲的臉上打去,林玲瞪著他,大聲說道:「你要是再打媽媽,媽媽就真不給你奶吃了」
 
「破,破.....」
 
林玲知道李成烈是在罵自己破,便輕輕地朝他的小臉上捏去,又不敢用力。李成烈以為林玲是在逗他玩,便一個人咯咯笑了起來。林玲一把把他抱到了懷裡,親了親他的小臉說:「烈烈,我們以後不吃奶了,吃奶就不是男子漢了。好不?告訴媽媽,好不?」
 
「嗯!」李成烈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去掀林玲衣服。
 
林玲哭笑不得,便輕輕打了他的小手一下。「你不是說不吃了嗎?怎麼還去掀衣服啊!羞不羞啊?」
 
林玲拿手在李成烈的臉上一下一下地劃著,說著「羞.....」李成烈似乎聽懂了這句話不是誇他的,小眉頭開始皺了起來。然後便在林玲的懷裡發著脾氣,踢來踢去,掙扎著,很不安分的樣子。林玲笑了出來,還真是像李世,連脾氣都像。
 
結果第一天林玲沒成功,第二天早上李世的媽媽一看李成烈又在那裡吃奶,明白林玲肯定是沒有照她的方法去做。這麼想著,李世的媽媽就自己拿了一盒牙膏出來遞給林玲。林玲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去,抹了一塊在手上,然後就抹到胸上。
 
「呸.....呸.....哇哇.....」
 
李成烈小臉憋得通紅,撕心裂肺地叫喚,但是沒流一滴眼淚。李世的媽媽一下子把他抱了起來,拍著他的後背說道:「乖,奶奶的乖孫子,不哭啊,媽媽不給你香香吃,奶奶去給你拿糊糊」
 
說著,李世的媽媽朝著林玲給了一個眼色,林玲就會意了。李成烈一臉委屈地靠在奶奶的懷裡,朝著林玲幹瞪眼。那樣子讓林玲哭笑不得,她把衣服拉了下來,像是完成一件任務一樣鬆了一口氣。還好李成烈沒有太大的反應,否則她都會跟著哭的。
 
林玲正想著,門口傳來李秀(李世的姐姐)的聲音。
 
「嫂子,鞏志來了」
 
這一年來李世不在家,一般要是有什麼麻煩,林玲都會找鞏志幫忙。後面慢慢熟悉了,鞏志就成了家裡的常客。因為先前的交情,誰也沒有懷疑鞏志會有什麼想法。而且這一年多過去了,鞏志的確沒少幫李世家裡做事,一般家裡沒人,力氣活就是鞏志來幫著做。
 
林玲整理了一下衣服,笑著朝門口走去。大老遠她就看到鞏志站在門口探著頭往裡面看,她揚了一下手,邊笑著邊說:「這兩天怎麼都沒來啊?我聽我婆婆說你要結婚了是嗎?」
 
鞏志很費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要搬家了,我們全家要搬去杭州了,我媽家是那裡的,現在想回去住」
 
林玲的臉一下子由非常高興變成了沮喪。「為什麼這麼快就走啊?先前也沒聽你說,你結婚我都看不到了,哎.....」
 
「沒關係,回頭我給你寄兩塊糖。以後我有時間了就過來看看你,家裡要是有什麼事你也可以寫信告訴我。你好好照顧自己.....」
 
眼看著林玲的眼裡就要溢出淚水,鞏志趕忙勸哄道:「又不是生離死別,別弄得這麼悲傷,要不然我做火車上都不會安心的」
 
「你可真是一個好人,李世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他的福氣。只可惜他現在忙成這樣,連送都不能送你」林玲一想到李世,眼淚又多了起來,一邊擦一邊不好意思地把臉轉過去。
 
「沒事,日子還這麼長呢,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林玲點點頭,鞏志又簡單地說了幾句就走了,這樣最好,簡簡單單,沒有任何掛念。鞏志走在路上,心裡還是隱隱作痛的。他還能抱什麼幻想呢?人家的孩子都在裡面開始跑來跑去了,他除了隨父母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還能怎麼樣呢!
 
一年的時間,李世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鞏志沒有見到他曾經預想到的恩愛和幸福。原本他以為李世這次是真的醒悟了,真的學會愛了,沒想到這一切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匆匆上演又匆匆離場。最後,他還是想見李世一眼,他覺得自己有什麼一定要對李世說,他覺得十多年的感情讓他做不到走得如此乾脆。
 
在厲中信的總公司站了一個上午,鞏志都沒有見到李世的面孔。這裡工作的,住著的,都是一些上層社會的人,鞏志站在這裡一下子覺得自己和李世離得很遙遠。望著少見的高樓,下面停駐的汽車,鞏志甚至覺得後背冒出涼意,對這個地方開始有了些許的恐懼。
 
到了快黑的時候,一輛汽車直接開到門口,裡面傳來了李世的大吼聲:「快讓我下去,快點兒,別開了」
 
厲中信隱隱看到了外面的人影,他立刻明白李世為何忽然變得如此心急。像是故意氣他一樣,厲中信暗暗鎖上了汽車的門子,車子停下來之後李世開不開車門。他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猛地轉過身,大吼道:「你丫的幹嘛鎖門?」
 
「不想讓你下去!」厲中信也是一臉堅持的表情。
 
眼看著鞏志朝這邊走過來,李世的心裡更著急了。他幾乎就要在車裡跳起來了,拽著厲中信的衣服破口大罵。
 
「我**就出去一會兒礙你什麼事了?你不要老是這麼招人不待見好嗎?」
 
見厲中信還是無動於衷,李世一個拳頭掃向車窗,緊接著就聽見一陣炸裂聲。厲中信確實震到了,他沒有想到李世竟然想出去到了這種程度,眼看著李世一塊一塊地拆著玻璃,厲中信心頭一緊便開了車門。
 
一陣奔跑,李世幾步就到了鞏志的面前,一年未見,李世看著鞏志的面孔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鞏志也是同樣激動的神情,過了很久,鞏志在顫抖著嘴說道:「明天,明天我就要走了」
 
李世滿心的歡喜竟然換來了鞏志這樣的一句話,他瞪大眼睛,強迫自己鎮定地問道:「為什麼?」
 
「要結婚了,去杭州,我們全家都要搬過去.....」鞏志迫不得已用同樣的話去欺騙李世。
 
李世後面的話一句都沒有聽到,他只聽到一句要結婚了,是和另外一個女人嗎?李世握緊拳頭,說不出一句話來。原本以為已經死掉了的心一下子有活了起來,而且還是滿載著痛苦和不甘。為什麼,為什麼不論選擇誰,最後你都要這樣離我而去。
 
「以後你和林玲好好過日子,也不用擔心我會介入到你們兩個之見,不過也真是說笑,你們都結婚了.....」
 
鞏志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都沒有看李世的臉色。他又低頭看了看包,從裡面緩緩拿出一個手表,遞給李世說道:「這麼多年我也沒有送過你什麼,這表是我前些天幹活掙得,雖然可能你現在看不上這種東西了,可是我還是希望你拿著留給念想.....」
 
「滾!你給我滾!」李世一聲怒吼,一手打飛鞏志手裡的那塊錶。
 
鞏志一驚,心裡也開始慢慢涼了起來,他知道,他和李世的這段隔膜是無法消失了。只是希望能在臨走前說一些自己想說的,於是鞏志在離李世很遠的地方靜靜地說著自己準備了很久的話。
 
「李世,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這一年,林玲真的非常難。你兒子那麼小,她要一個人帶,而且還要照顧一家人一日三餐。我原本以為你會好好照顧她,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就這樣撒手不管.....」
 
這句話還沒說完,李世的拳頭就到了鞏志的臉上,鞏志捂著臉,態度卻依舊堅定。「就算你日後會恨我我也要說,人不能活得這麼自私,李世,雖然你給家裡寄了錢,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可是我知道,林玲需要的絕對不是這個.....」
 
「你給我滾,你有什麼權利說她需要什麼,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需要什麼?」李世嘶吼出來。
 
鞏志歐紅著眼睛說道:「你需要什麼,難道你需要的就是這些好車,住的好房子,然後需要一群漂亮的小姐來伺候你嗎?」
 
這句話引爆了李世身上最後一顆炸彈。他走上前去,一把拽起鞏志就朝地上摔去,接著就是一陣暴打,鞏志絲毫沒有任何放鬆,在地上滾動著還再不停地說著:「我…曾經說.....說過,要是有一天你.....你…對她…她不好,我可能會把她搶.....回來,可是最後我.....我沒有,我知道,她只…愛你一個人,我臨走前也只是想求你多去照顧照顧她.....多去照顧照顧她們娘倆,你不是連…孩子都不要了.....吧.....」
 
最後,李世像是打累了一樣一**坐在地上,眼神絕望而空洞。鞏志在旁邊慢慢地爬起來,李世隱隱聽到了鞏志壓低嗓子的哭聲,但是他卻無法動彈,為什麼要離我而去,李世的心在一片一片碎落。他想到處找丟失的碎片,卻發現如今就剩下他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這裡,離別的表在不遠處閃著微弱的光,李世慢慢地走了過去,彎腰緩緩撿起了他。
 
「起來!」頭頂上傳出不容違抗的聲音。
 
李世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呆呆地坐在地上。厲中信朝李世的身上踢了一腳,沒有用力,但是聲音已經顯得很沒有耐心了。
 
「我讓你起來你聽到沒有?我和你說過什麼,你又答應我什麼?」
 
「像你這種人不懂感情,所以才能說得那麼不痛不癢」
 
李世的話幽冷無情,厲中信聽著卻是難受至極。他少見地大吼了出來,一邊吼一邊踢著李世,他現在發現自己是如此痛恨李世的沉溺,恨他的沒出息,恨他傻乎乎地為人家付出那麼多都沒有讓人家理解他。
 
踢著踢著,厲中信聽到一聲執拗的「滾」,然後就是像孩子一樣的大哭。李世坐在地上,將臉埋在膝蓋處,手抱著頭,哭得委屈無比,一邊哭一邊不安分地到處挪動地方,最後直接抱住了厲中信的腿。
 
厲中信徹底傻眼了,李世的哭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甚至那天李世被強都沒有掉一滴眼淚。他知道李世是因為什麼而哭,但是他卻無法再罵出一句話,一種心疼湧上心頭,厲中信慢慢蹲下,抱著李世說道:「乖,別哭了,我們回家好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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